不过平儿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鸳鸯姐姐那儿给她提醒一下。
不过着王熙凤似笑非笑的样子,又有些胆怯了。果不然地,这一天,王熙凤压根儿就没让平儿离了自己的眼前。
这丫头是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的,自然是和鸳鸯关系好。
可惜,一个奴才秧子,不忠心为主子做事也就是了,还敢坏了主子的大事儿
实在是不能忍即便是自己不信任她,那也不是她不忠的理由。
说到刑氏这一头儿,刑氏虽然被王熙凤捧了几句,自觉的自己是府里的当家太太,为老爷求个丫头当妾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家子的三房四妾的算甚么呢
可实际上呢,一点儿底气也没有。
她是填房啊而且还是没有子嗣,没有丰厚嫁妆的填房,日后的日子可不就是要靠着丈夫
这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贾赦不是。
可惜,贾赦又不是个正派人,现在打的又是这样的主意,刑氏也实在是想知道大老爷的分量有多少
当然了,她也不敢直接地去找老太太开口,在婆子们的撺掇下,便去了鸳鸯的屋子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也恼不得老爷能的上呢。
就更别提老太太的器重了。
被大太太这样的目光掂量着,鸳鸯自己也觉得难堪的不行。羞红了一张小脸儿,越发地显得娇俏了。
刑氏着鸳鸯的俏脸儿,倒是生出了那么几分后悔来,鸳鸯可不同啊
不过想着老大爷交代下来的任务,她也只能深吸一口气,拉起鸳鸯的手,笑道,
“我是来给姑娘道喜的。”
鸳鸯只觉得臊的不行,便强笑道,
“太太说的这是甚么话呢奴婢有什么喜不喜的呢。”
因为之前只有王氏能被奴才们唤作太太,是以刑氏一直很不得劲儿。现在二房搬出去了,内宅虽然不完全由着自己当家,可是大家总归是能唤自己一声儿名正言顺的“太太”了罢
刑氏十分地计较这个称呼,大家自然是从善如流了。听着鸳鸯也是这样称呼自己,果然地心情便美妙了几分。
“嗯,话可不能这么说,姑娘的喜事儿可不就在眼前了姑娘也要有个准备才是呢。”
鸳鸯只作不懂,并不回复。刑氏也晓得小姑娘家家的,面皮薄,并没有再强逼了。
着她面上没有别的意思了,便带着几分高兴地回去复命了。有些话总不能点的太透,再者,一个丫鬟罢了,还能跳出自己的手心了
再者,女儿家的好事儿,还是要和她的老子娘商量的,就不知道这个鸳鸯的爹娘是不是也是这般地不识抬举了。
刑氏带着几分得意,带着几分烦躁,总之,心情很是复杂,也没有再多话的意思。
可惜,这一番举动实在是将鸳鸯唬了个半死,鸳鸯自己实在是恐慌极了,大太太这话是甚么意思这是
想着前些日子里大老爷色眯眯的打量,她的神情便僵住了
想到这个可能,想到了两位太太最近的反常,她只觉得浑身都冰冷起来了。
现在要怎么办
鸳鸯自己白着一张脸,左思右想地也没个头绪,只能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转来转去。
半天之后,竟是拿定了主意,去老太太那里说一声儿,自己还是先赶紧地去找哥哥商量一下罢
可惜,今日老太太因着这些日子比较乏,这会子还歇着,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鸳鸯也只得按捺下焦躁,候着了。她没有心思做针线,也没有其他主意,只能胡乱地四处走走。
平儿着前方的鸳鸯,快步上前,压低了嗓子,
“姐姐,你晓得了吧”
虽然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是鸳鸯哪里能挺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呢。
对于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鸳鸯自己也觉得心下一暖,不过更多的是羞恼和怨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