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今天在老道长这里大演一番,除了诉苦,可不就是为了能弄点好处。
严绍庭觉得自己刚刚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就看老道长有没有这个觉悟了。
但现在老道长又想知道革新之法,总不能什么都不说。
严绍庭三思之后,方才缓缓开口,以求能稍稍满足一下老道长修道之余的好奇心。
“回禀陛下。”
“臣在朝为官时长,可当差做事日短。臣不敢在圣前胡言通晓天下万事万物利弊,更不敢言臣一人便可尽言革新改制。”
“陛下问策于臣,臣只能答,若行改制革新,在吏治。不论今岁浙江、南直隶增产丝绸所生诸事,亦或京中军需贪腐事,再或今日所生两淮巡盐之变,都在吏治。”
“吏治清明,则新政革新之法,方能上行下效,无有阻碍,可得政通人和。”
严绍庭想到了老高当上内阁辅后,便挥动手中大棒开启的吏治整顿,而后延伸到老张登临辅之位,推行的考成法。
不过这玩意的核心,是在督促地方官员完成朝廷制定任务的。
最重要是征收赋税。
法子可行,但却忽视了百姓。
若是再加上民生事项,将地方百姓生机水平加入到考成法之中,方才能算是完善的。
严绍庭抬头看了一眼老道长。
这事似乎是可以说的。
但是。
老道长不配!
严绍庭当即转口道:“吏治清明,而后方可推行新政。如行经济,富裕国家,当稳固百姓农耕,更要重于商贾之术。
“百姓钱粮能有几何,盖之于商贾,皆为富可敌国。我朝初定之时,乃是为了怜惜天下百业,方才农商赋税甚低于前宋。
“而今我朝国祚已有二百年,民间商贾无不豪奢,在外粗布麻衣遮掩,在家便是绫罗绸缎。若是为一方豪强,则面官府,亦是僭越横行。
“朝廷励商贾,虽不能强夺其资,断其根基,毁于商业,却定要严查商贾,以巨税终之!
“臣有估量,若重之商税,上下贯彻,假以时日,国库取之商贾之财税,定是远于百姓农耕之财税。”
有明一朝,真的就是一个畸形的经济制度。
原本开国的时候,确确实实是为了休养生息,大多行业都是无税或是少税的。
商业仅仅只有三十税一。
到后来甚至就连这三十税一都无法征收上来。
钱到不了朝廷手里,军队短缺钱粮。
国家灭亡了。
那些士绅商贾,也不过是转身一句头太痒。
割而跪。
依旧富贵。
可谓无耻至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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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