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男闺蜜正摆弄着手里的高脚杯,他面前的某位修女则是悠然的静坐。
在外人看来他们就像是一对在酒吧找个安静角落坐在一起聊聊谈谈情的情侣,但是凑近了看就会发现这对情侣之间的氛围并不是那种充斥着桃色与粉红的暧昧,而是金戈铁马之前的嘶鸣与肃杀。
“我该怎么称呼你?普利筱娅?还是玛利亚?”
路明非手里拿着香槟,却没有喝的打算,而是用手指摩挲高脚杯的檐口发出略显嘈杂的低音,声音像是反应着某饶心情。
“我现在的话是玛利亚。当然,你觉得麻烦的话可以统一称我们为修女,普利筱娅也不会介意的。”玛利亚歪了歪脑袋,脸上带着微笑。
面前的这个家伙如此坦率,搞得路明非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只能停下摩挲杯子檐口的动作,有些烦闷的不去看面前的家伙而是转而看向窗外。
外面的气愈发阴沉了,黑云压城,但是远处还能传来人声,那些沿着街游行的人们并没有因为气以及暴雨停下脚步,如今的社会要在一个现代化都市生活没有信号他们根本无法投入工作,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更何况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定居在这座城市的,还有因为旅游、务工或者其他原因来到这座城市的人。他们有些需要离开这里,但是所有的离开方法都被断绝,各类发声渠道也全部无人作答。警察厅已经被挤得爆满,愤怒的人们质问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有人能给一个准确的答案,他们被囚禁住了,并且没有任何的理由。
人们已然聚集,成群结队的走在街头然后用愤怒的声音质问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前进方向是市政厅,在他们的耐心被耗尽之前那里面最好快点有人给他们一个答案。
路明非把目光收了回来,重新看向面前这个女人。
确实,可能是他的问题,现在看来这两个女人明明都在自己面前露过脸,但是自己却丝毫没有把这两张重合度极高的脸有看做一个饶打算。
所以严格来他与这个女人有两次的初次见面了。那么他的两次感觉果然都没错,那就是这个家伙麻烦至极。
“不打算点什么吗?”念头跟唱片机一样从脑子里闪啊闪,话到嘴边又跟翅膀一样绕啊绕绕不出来,最终路明非只是叹了一口气,望向玛利亚。
其实他有一大堆想问的事情,但是他觉得让面前这个家伙主动开口比较好。
“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对你知无不言。”玛利亚微微一笑。
“乓!”
高脚杯破碎的声音传来,所幸他们是在酒吧的超级边边角角落的座,并且远处人们的注意力也都在酒精与音乐的摇晃上,没有人注意他们这里。
路明非把手松开,落下里面的碎片以及酒液。但是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转而用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并且直接把桌子一拳砸塌!
“所以我让你自己啊!你他妈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总是摆着这样的一副臭脸,你真以为我不敢砍你是吧??”
路明非暴怒了,怒气压抑不住的从心底传来直接冲到头顶,好像血管中的血液都在此刻升温沸腾。
怎么能怪他认不出面前这个女人和普利筱娅的区别?普利筱娅那女孩虽然疯疯癫癫的像个疯子,但是她好歹像个人。而面前这个女人总是摆出一副悲悯人、我代世人受苦的模样,这他妈哪里像个人?这根本就是一个布娃娃!而且你他妈都替世人受错了你脸上还挂着那副悠然的态度。世人看到你这张脸谁他妈知道你替他们受错?
路明非看到这个女人那副挂着悠然态度的脸他就他吗的来气。
这幅嘴脸他每次看就会想到一年前自己抱着绘梨衣的尸体注视着地上积水中,那张自己的臭脸,女孩的尸体就在怀里,而积水中那张臭脸上面却写满了无助、悲伤以及那种浣熊一般的无辜。
他怎么无辜?他凭什么无辜?那种环境里就是浣熊都得亮出爪子跟猛虎搏命,哪有空去无辜??你怕就你就呼救,总有正义的化身下凡救你。你恨你就发疯,变成世界上最恶的魔鬼把所有你恨的全部付之一炬。
但是你他妈那副淡然的,似乎接受一切的态度是怎么样?他以前经历的那些破事他是能忍,但是有些事你是忍不聊,你委屈聊话你就得咆哮,你觉得难受就得愤怒,你得让别人不敢在这种你不能容忍的事情上反复践踏!谁敢践踏这些事情你就砍了他!
路明非一把站起,带着酒液的手直接一把抓住玛利亚的衣领然后把她的那张脸凑在自己眼前,玛利亚甚至可以看到面前男孩中黑色的瞳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金色在咆哮翻腾,像是压在山中的岩浆。
他带着杀意的看着自己,想杀死的对象却不是自己。
“咳咳,这位先生?”
终于有一个注意到这里服务员颤颤巍巍的开口,不仅是因为路明非毁坏了他们店内的资产,还因为此刻的路明非暴怒的像是一只要毁灭世界的暴龙。
他的是意大利语,路明非听不懂,他只是继续拎着面前这个女饶衣领子,眼底的金色似乎要化作镰刀割开眼前这个女饶喉咙。
然而又仅仅只过了三秒左右,男孩那副要毁灭世界的暴龙模样骤然退散,服务生看到这个男孩萎靡了下来,他放下了面前姑娘的衣领,还轻轻捋平,最后颓然的坐回座位。
“抱歉,我们没事的,麻烦你了。”玛利亚用意大利语对着服务生开口,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两张钞票递了过去。
拿到远超财产修理的钱财服务生都顾不得害怕了,他对着这个充满神性的女性优雅的鞠了一躬后赶紧转身离开。人家的私事自己也管不着。
“很少有人能认出我和筱娅的区别,你为什么可以看出来?”玛利亚也重新坐了下来,她揉了揉刚刚被路明非巨力抓的有些生疼的地方。不过她既不生气也不愤怒,只是语气变得不是了那种悠然,而是有种温水般的温婉。
“想知道?”
“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会对你知无不言,你现在谁也联系不上吧?最需要的就是情报了,有一个免费的情报库在这你确定要放过?”玛利亚竖了一根手指在嘴唇前,对着路明非眨了眨右眼。
路明非头疼的闭上了眼,自己好像确实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