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见情况有所扭转的叶景禾面露喜色,扯着唐辞佑的衣袖耳语:“唐哥哥,云安姐姐这回信了我罢。”
信了才怪。
唐辞佑扯了扯嘴角,转头就对上叶景禾希冀的目光。
“……信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哥可就要为难了。”叶景禾闻言松了口气,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合十嘀咕道,“老天爷啊,刚才是景禾誓,和我叶景禾可没有一点关系,您可千万别找我。”
“……”唐辞佑无奈地看了眼叶景禾,又转头瞧了瞧对面心虚的叶景策,默默摇了摇头。
这叶景策的为难日子怕是再后面呢。
眼看这场闹剧终于落幕,沈银粟也懒得再同叶景策在此处计较,他既不想承认身份,那她就故作不知,看看他究竟能装到何时。
沈银粟想着,这种顽劣的心态竟盖过心中的怒火,眉目皆舒展开来,又恢复了以往平和的神情。
“小禾,唐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行告退。”
沈银粟话落,叶景策连忙加快步伐跟上去。
二人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林中,上了马车,沈银粟从袖中拿出方才藏起的信件,打开信粗略读过一遍,眉头不由得皱起。
一大半的信都是些日常的家书,按理说没什么藏起来的必要,可偏偏这东西是从暗格里拿出来的,里面必然有些信息不想让人知道。
听闻马车内一片安静,在外驾车的叶景策难得有些惶恐,只得没话找话。
“郡主,您在淮州之事如今被唐辞佑知晓,若是他将此事告知唐御史该如何是好。”
“他不会说的,他今日本就是偷着出来,若是说出我,岂不是等于暴露他自己?更何况就算暴露了又如何,如今埋粮之地已经找到,以小苏的手段,这淮州不日便会传出在山上挖到金矿之事,届时哪怕杜刺史有意阻挠百姓去挖,也必然防不住大家对金矿的渴望,这埋粮之地迟早会被传开,到时候这案子可就不是我们戳破的了,而是整个淮州百姓。”
沈银粟声音淡淡,却是格外胸有成竹。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她是否暴露已经不重要了。
账本之事他们占尽先机,届时她会将找到的账本交给叶景禾,到头来,埋粮之地是百姓现,账本是将军府上交,就算有人知道她云安郡主在此又如何,关键证据不是她所交,她就涉及不到任何党争之事,充其量不过是个帮扶难民的医女。
沈银粟闭眼思索着,不多时,马车便渐渐放慢了度,停在苏府门前。
“阿姐——”
苏洛清从府内跑出,正碰见叶景策扶沈银粟下马车,只见叶景策将手递去,沈银粟看也不看地撇过头,全当没看见。
这二人间的氛围怎么更诡异了。
苏洛清好奇地打量着,却又不敢多言,只好带着二人往府里走。
“这是我们在文司户处的现。”沈银粟将信放在桌面上,周围几人立刻为了上来,窦管家眯眼细细查看一番后,沉沉叹了口气。
“窦管家为何叹气?”沈银粟道,窦管家摇了摇头,“这些信皆是文司户写给魏大人的,他们二人乃是挚友,魏大人一心为民,为了赈灾粮一事不惜上京请命,这件事文司户必然知晓,所以这账本,文司户怕是要给魏大人的。”
“可魏大人早死在京中,并且在他身上并未现账本。”沈银粟道。
窦管家沉吟道:“这就是奇怪之处,这些信的日期都在魏大人进京之前,二人频繁通信,却没提及半分赈灾之事。”
窦管家话落,下人匆匆跑来:“禀告小姐少爷,阿勒醒了。”
“好,下去吧。”苏洛清挥挥手,同二人道,“阿姐,窦管家,这阿勒既是文司户的心腹,我们不若问问他有关这信的事。”
“也好。”沈银粟颔,几人向阿勒的屋子走去,到了门口,几人先后走入,叶景策跟在沈银粟身后,刚要迈脚进去,就见沈银粟转身同他淡漠道:“此事关重大,不便旁人来听,你就在门口守着吧。”
说罢,门一关,生生将他隔绝在门外。
“不是……郡主……这……”叶景策张了张嘴,刚要疑惑出声,但仔细一想,沈银粟说得好像不无道理。
眼下他是身份存疑的下人,而这屋里的人要么是调查此案之人,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