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胤禛刚转身就立马扼住自己的身体,他站在案桌旁,手死死攥着念珠,狠狠拍了桌面一掌。
“真是放肆!真是放肆!!”胤禛呼呼喘着粗气,俨然是气怒非常的模样,苏培盛心惊胆战跪着,此刻却也不得不佩服侧福晋到胆量。
没想到当其冲承受王爷怒气的不是侧福晋,而是他啊!!!
苏培盛战战兢兢说道:“王爷,宜福晋不过是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罢了。”
“她哪里是没想明白,就是想的太明白了!”
胤禛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啊,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怒气冲冲回了自己的卧房,看着这枚同心结狠狠扔到床上,眼不见心不烦地将它塞到枕头底下。
小小女子,小小女子!!
宜修压根不关心胤禛的心情,她度过一个极为美妙的夜晚,第二天刚起床就听绘春进来说。
“福晋,正院那边来了消息,说福晋身子不适就免了这两日的请安了。”
宜修手上微顿,而后点头:“知道了,既如此绘春,你去院子里摆一套茶具,我一会儿出去坐坐。”
“是。”
绘春笑着领命出去,剪秋知道宜修是不在乎这些事情了,也就没有过多揣测什么,不过她们心里都大抵知道,想必是柔则的肚子出了什么岔子,昨儿就不大舒服,看来这次还挺严重的。
剪秋笑着对宜修道:“早上露气重,奴婢给您多穿一件衣裳吧。”
她征求宜修的同意,宜修点点头道:“也不必多穿,你一会儿拿一件披风给我披着就好了。”
“哎。”
正院那边却是早早就唤了府医,柔则咬着唇捂着自己的肚子,她没想到这次居然反应这么大,肚子里细细密密的痛让她知道此次的确不太一般。
府医来的及时,早早就给她下了药保胎,又在她房里熏艾说道:“福晋身子本就不大康健,如今怀着孩子更要小心一些,这段时日福晋还是卧床静养保胎为上,切莫忧思操劳过度。”
李嬷嬷叫秋菊送他出去,她担忧地给柔则整理一下被子劝道:“福晋,如今您的确是该好好歇着,外头的事情都有老奴呢,您不用担心。”
柔则眼里满是失落,从昨天晚上,王爷就一直都没有到她这里来过一次,昨晚他冷淡的模样让她心中忐忑。
从前王爷从来不会这样的,可是如今王爷似乎更关注小宜一些。
虽然王爷以愧疚作为托词,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落差,当初……王爷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啊。
不过现在也只能忍着,她看着李嬷嬷说:“嬷嬷,我知道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嬷嬷说得对,她如今要紧的是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了,她就又能和四郎和睦如初了。
宜修抱着披风靠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她穿着家常的月牙白马面,上头一件同色绣荷花的褂子。
头上简单做了一个盘辫,插了两朵珠花和一个赤金钗,极为简朴。
这衣裳还是之前胤禛送来的,当时剪秋让人做了衣裳,如今是刚做好的,她瞧着好看,也就拿着穿了。
她端着茶盏,素手纤纤不缀一物,行动间自成风韵,尽是闲适舒雅之态。
清音阁的人一个个都在院子里穿梭把宜修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绘春去小厨房看了一眼,催促他们赶紧把早膳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