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很不服气“算你有良心。”
骆致成深深吸气,控制着自己不把她翻过来打屁股的冲动。
陈曼曼小心翼翼瞥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是投胎转世到这里来了,想着你就算记得我,可我早就化成一抔黄土了,顶多刚走的那两年没事拿出来怀念怀念,毕竟我那时候花容月貌正年轻呢,好歹也能成为你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吧,但是我活着就不一定了,八成变成米饭粒蚊子血”
时至今日,陈曼曼能用敢表达她的想法和意,但依然不确定他,也许现在不坦白,将来也很难有机会坐下来谈论这些往事吧,她曾不止一次做梦梦到他登基之后的日子,很怕自己沦为后宫一员,呆在那个环境里,不争也得争了,生存的意义、努力的空间都劝圈进方寸之间。
骆致成忽然明白“你从来不相信我,是不是”
“其他的事我是信的。”陈曼曼学会了委婉,心说,这件事信了,那她身家性命都要交出了。
他的,是有的,只是陈曼曼不敢去想有多久,有多长。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陈曼曼从来是这样的性格。
骆致成缓缓放开她,陈曼曼周身一轻,终于能从沙发上坐起来,放松的同时也有些失落和黯然,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说了就没有遗憾了。
想走的时候,骆致成开口说了一桩旧事。
“贵妃出孝那个月府里搭了戏台,有人点了一折武家坡,后来你和秋慧说在戏楼听得直打瞌睡。”
陈曼曼一顿,尘封久远的记忆回荡在眼前。
戏曲中陈曼曼最不喜欢武家坡,点这折戏的人是五皇子妃,尽管当时她与五皇子元气大伤,几乎再无夺嫡的可能,但五皇子妃喜欢用戏点人,拿苦守寒窑的王宝钏比她,暗喻将来成皇子登基就要舍弃糟糠妻迎娶身份高贵的女子。
陈曼曼有些可惜浪费了预备宴席好菜的银子,给这种人吃不如喂狗。
贴身丫环秋慧也不喜欢这出戏,席散闲聊时和她讨论与夫分别十八载的王宝钏能否苦尽甘来,那公主是否愿意王宝钏面前伏低做小。
秋慧说“还不如当初的苦日子呢,最起码夫妻同心”
陈曼曼赞同“我也觉得这曲子无聊听得直打瞌睡,这世上还是一夫一妻制最好,凭什么好处都让姓薛的给占了。”
“主子是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哪儿听来的诗”
秋慧不答,嘻嘻笑着去内室给她张罗铺床。
陈曼曼一人坐在窗边喃喃自语“一生一世一双人太奢侈了。”
那时陪宾客喝到微醺的成皇子就在一窗之隔的廊下。他望着菱花窗出神的笑,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奢侈,但是我的曼儿想要,我给得起。
“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奢侈,但是我的曼儿想要,我给得起。”骆致成神色坚定地重复当时心境。
陈曼曼怔住,直到鼻子发酸才恍然发觉有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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