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微雨。
未关紧的窗有寒风吹进来,冷得人浑身发冷。
楼梯走廊处处都有散落的衣物,颜婉清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听着房内传来的动静。
在他们的卧室里,她的丈夫左弘文,又不知道从哪带了女人回来过夜。
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左夫人有多名不副实,丈夫三天两头上娱乐小报,全是跟不同的女星嫩模。
颜婉清知道,这是左弘文在羞辱自己,他就是想看她痛苦羞耻的样子。
可她偏不,她已经忍了三年了,不会再在乎心头这一星半点的疼痛。
云歇雨停,那女人裹着她的睡袍开门出来,笑得媚态横生:“姐姐,左总叫您进去收拾,我先去洗澡了,身上黏黏的好不舒服。”
这种直白的炫耀,对心上早已千疮百孔的颜婉清,已经没有太大杀伤力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平复情绪走了进去。
房间还弥漫着浓烈的味道,令人作呕。
“柜子里有新的床单被罩,我拿来换。”颜婉清仅看了一眼床上的左弘文,便垂下睫毛,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左弘文凤眸微眯,看着木然的颜婉清:“过来!”
命令的口气,满是不悦。
这是他发难的前兆,颜婉清心底猛地一颤。
她抗拒的模样让左弘文眼底戾气一闪而过,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过来!你是聋子吗?”
颜婉清身子颤了颤,握拳的手关节泛白,她走到床边,低着头不愿看他。
“有什么事要吩咐?”
他遣散了所有佣人,就是为了差使折磨她。
左弘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不由分说地拉着颜婉清的手腕狠狠一扯。
转瞬之间,跌坐在床上的颜婉清,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身上还有那个女人的香水味,让人反胃,颜婉清咬着唇别开了头。
“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装什么?”左弘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是刻骨的冰冷。
从前那些可怕的回忆涌入脑海,让颜婉清不自觉地身体有些颤抖。
“我没有。”明知是徒劳的辩解,颜婉清还是固执地重复。
她从未奢望过左弘文的爱,也从没想过介入他和颜曼曼的感情,可无论她说什么,在他眼中都只是无耻的狡辩。
他,从未相信过她。
“没有?你答应我妈说要早日怀孕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左弘文一声冷笑。
“那是因为……”她的话停在一声痛苦的闷哼中,他没有分毫怜惜。
她痛不欲生,心头更如刀剐凌迟。
眼泪滑入鬓角,无声无息。
颜婉清想要忘记他刚才和别的女人也是这样,想忘记他的身上还留着他跟别人的痕迹。
可事与愿违,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楚。
“我是因为谁才变得难以受-孕,你难道不知道吗?”颜婉清苦笑着问他。
左弘文目光冰冷厌恶:“这难道不是你的报应?”
报应?
呵,他说的对,的确是报应。
是当年不顾一切救他的报应,也是对他动心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