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不少首饰,若是喜欢,自已再去挑些戴吧。”林如海着楠笙暴躁的样子,有些不解,不过却态度温和的对状态明显不对的楠笙安抚道。
楠笙闻言,顿住,先是撇了一眼黛玉,又眼神灼灼的向林如海“我若是想要林家所有的财产呢”
“不过是些黄白之物,你若喜欢便都拿去。”林如海明显被楠笙这话问得一愣,不过转即他笑道,“我与你母亲是表兄妹,自幼一道长大,在我心中她便是我亲妹妹。你虽不姓林,却也是自小来了家里,我心中许是待你不及黛玉,也未曾做到视如已出,但却从不曾拿你当外人。更何况,舅舅知道你并非那等贪图这等身外之物的性子。你又自来稳重,对黛玉也素来情真意切,将来你们姐妹互相扶持,我也只有感激你的。”
林家多少家财,没人比林如海更清楚。那些家财于黛玉来说未必是好事,当然于楠笙这个孤女来说,同样如此。
都是三岁小儿的金砖罢了。
“别将人家说的那么好,说不定是我戏演的好呢。”小声嘀咕了一句,楠笙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让林如海和黛玉都有些莞尔又不知其意的话,“冲动是魔鬼哦,我这道德情操都可以感动华夏十四亿了,等着后悔到肠子青吧。”
明知道会后悔还去做的事楠笙真不想承认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一边絮叨嘀咕,一边从黛玉的手中拿过那只枫叶耳钉,然后用一种即将放弃整个世界的决绝姿态做了一个此时此刻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的决定。
呼气,吸气。
呼气,吸气。
就在林如海和黛玉越来越莫名的眼神下,楠笙终于来了一个断舍离一手固定在黛玉的耳垂处,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耳钉穿入黛玉的耳垂上方。
一样的步骤和操作方法,一样的结果这特么果然是一对的耳钉。
这一刻不舍,心痛,后悔,心里
跟打翻了调料瓶似的。
呜呜呜
楠笙在林如海神色陡然遽变,黛玉慢半拍的惊呼下收回手,浑身满是无力感,“什么都别问,你用心感受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对黛玉说完这句话,楠笙抱起刚刚林如海给她的那只匣子,一脸心疼不舍还带着点微微后悔模样的对林如海点头,“您想知道什么,一会儿您自己个问玉儿吧。我需要缓缓,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说罢了。”
话落,转身出房,走了几步顿足回身向身后的房。
她好吧,她这会儿是真的后悔了。
其实刚刚她就想过,她可以将这对耳钉全部收到自己身边,然后再将耳钉的秘密告诉林如海,由她帮黛玉保管林家财产。
她握有林家家产,黛玉握着她的秘密,相互制约牵制,是最安全的办法。
她对黛玉有用,不会有为了保守秘密而出现的杀人灭口祸事。再来便是她也没损失,也帮黛玉保住了林家的家产。
可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停留了片刻,便被楠笙下意识的放弃了。
为什么
楠笙也说不好,她现在都在诧异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冲动,要那么快速的做这种大决定。
一定是被驴踢了脑子。
对,一定是。
这事都怪驴
╮╰╭
楠笙做了一个她一定会后悔,或者她此时已经后悔,并且是在后悔中做的一个会后悔的决定后,便抱着一匣子首饰把件回了她在林家的院子。
哪怕林如海病了,但楠笙这个表小姐也不曾受到怠慢。或者说孩子于林家这种缺什么没什么的人家来说,从来都是被善待的对象。
见此,楠笙仿佛又少了几分悔意。
楠笙住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扫,林如海派人上京后,管家更是着人仔细的给楠笙和黛玉收拾了一回屋子,提前许多天就点了炭盆和熏笼,只等姑娘们回家。
传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在将水泡凉,让自己多次感受了几回窒息的感觉后,楠笙才带着能活着呼吸新鲜空气的感恩之心吃了一顿扬州风味的膳食。膳毕倒头睡下不提。
咋咋地吧,反正都这样了。
此时此刻黛玉的心情和楠笙那遗憾后悔纠结闹心最后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完全不同,耳钉戴在耳朵上的那一刻,她本能的想要呼痛。
然而并没有什么痛不说,按着楠笙的话,她还用心的感受了一回
应该有的与众不同的感觉。
随后她整个人就都愣住了。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