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习惯了谷啸泉的臭脸,眼下他突然和颜悦色起来,翟天宝直接给整不会了,愣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确认:“谷……谷总,你在跟我说话?”
不知为何,谷啸泉老脸一红,不耐烦地连连招手:“让你坐你就坐,赶紧想个办法出来,没看白菊眠这边等着你下文呢。”
翟天宝这才落座,却又束手束脚的,怎么看都不自在。
还好谷啸泉脸皮厚,假装不在意,直入主题:“除了你老师的画,有没有照片什么的,能证明你在他身边待过?”
翟天宝眼神一暗,又摇头。
严家礼对她的关怀细致入微,很早就现她不喜欢入镜,所以从来不要求跟她合影,顺带着帮她把一些采访的拍摄要求都推了。
她自然感激老师的体贴,可现如今倒搞得她连自证的根据都没有。
众人也一筹莫展,最终还是翟天宝自己想了个不得已的法子。
“我可以展示作画的全过程,”她大胆地提议道,“不过要请你们拍成视频出来。”
“你不是不喜欢出镜么?”陈墨竹不解。
“只露手就可以了,”翟天宝这才流露出少有的自信,“我可以画一张一模一样的。”
陈墨竹当即和白菊眠商议起来,觉得这法子也只能证明翟天宝很熟悉严家礼的画作,并不能证明水月的原画没有盗用严老画中的元素。
他们正聊着,那头谷啸泉也主动起了个话头:“你老师是画什么画的?”
“工笔。”翟天宝惜字如金,生怕说错话又惹他生气。
“那你怎么去学数媒?美院明显国画更强啊。”
翟天宝犹豫片刻,却没有回答,只黯然摇摇头。
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被严藏锋奚落成那样,她花了半年才走出阴影,重新拿起画笔,却怎么都无法找回跟严家礼学画时的灵气,越画越痛苦,以致于不得不改变专业方向,为此画室带她的老师还惋惜了好久。
见她不答话,谷啸泉以为她是高考挥失常,学数媒是无奈之选,心中懊恼之余,又有些替她可惜。
“不过数媒也不差就是了,”他极力替翟天宝打圆场,“而且我记得你上学那会就名声在外,游艺研都知道,说哪次数媒想搞个奖项从学校骗经费,就派你出马,从不走空。”
说到这,他忽然一拍脑袋,打开手机摆弄了一会,递到翟天宝面前。
那是华大官网美院的招生页面,页轮播的第一张照片,就是翟天宝与她获奖作品《山鬼》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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