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目的&lso;囍&rso;字,摇曳的红烛,锦缎织绣的百子被,铺天盖地的红,无不透露着今日的喜庆和美好。
然而,自新娘短暂晕厥后,新房里的气氛就变了味儿。正当丫鬟香杏准备喊人时,新娘倏地睁开眼,然后坐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周一切。
香杏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经受不住打击,此刻见她苏醒,立马哽咽道,小姐,您若伤心那便不要嫁了,我们这就回侯府,把那杜元然的恶行告诉侯爷,让侯爷为您做主!您可不能为了如此三心二意的男人想不开啊!
景玓纹丝不动,只木讷地把她盯着,不是她不想接话,而是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刚从父亲手里接过公司股权,哥嫂不甘心父亲把公司交给她打理,便跑到公司闹事,她那不成器的哥哥被嫂子挑唆得直接对她动手,没想到她挨了一耳光,竟被打得穿越了!
她很想安慰自己这是梦境,可原身的记忆如潮水般强行涌入她脑海,逼得她不得不正视眼前的一切。
这地方叫大蜀国,她现在这身体与她同名同姓,也叫景玓。其父景良域是安启侯,当今皇后的兄长。她原身虽在家中排老六,但却是安启侯府最小的嫡女。
换言之,她现在有着不同凡响的身份。
今日是她原身与青梅竹马杜元然的大喜之日。
原本青梅竹马修成正果的婚姻本该是让人乐赞的,可原身花轿入府,刚与新郎官拜完堂便听说有顶小轿从侧门抬入,原来新郎官今日不但娶妻,还在同一天纳了翰林院侍讲家的庶女唐滢滢为妾!
且唐滢滢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先不说原身的身份,就说原身与新郎官的关系,新郎官杜元然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那全都是托原身的福。
杜元然出生寒门,自小无父,与母亲李氏相依为命,仅靠着李氏给绣坊做活维持母子俩生计。
原身七岁那年随母亲去绣坊,因贪玩便趁母亲与丫鬟不注意时偷偷跑出了绣坊。在街上遇见一乞丐,乞丐见其穿着精致富贵,便心生歹意欲抢夺她身上值钱的饰物。
正当她饱受惊吓时,杜元然出现了。
十二岁的杜元然虽然瘦巴巴的,可也勇敢地帮他呵斥退了乞丐。
两人的缘分就此结上。
许是为了报恩,又许是欣赏杜元然的小小男子汉气概,原身从此对杜元然十分友爱,不但让他同自己一块习武、识字,还托关系送他去军营历练,甚至在他成年以后引荐他到帝王身边当差,然后让他有了各种表现和立功的机会。
杜元然也不负她期望,从一名小小的御前侍卫渐渐地出人头地,在一次舍身护驾后,被帝王破例封了将军,在这皇权至上的京城拥有了姓名
而杜元然也向原身许下海誓山盟,今生会一心待她,绝不辜负。
结果呢?
原身做梦都没想到,这嘴上矢志不移的男人却是这般朝三暮四,在许她海誓山盟的同时还搞着别的女人!
别说原身受不了这般打击,就是穿越过来的景玓都心窝子喷火,越想脸色越阴沉难看。
一个得鱼忘筌的渣男,也配做她男人?
她当然不会承认这桩婚姻!
可眼下的处境又让她不得不冷静,毕竟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时下的婚礼制度可不是她想否认就否认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想从这桩婚事中抽身,还得费一番心计和手段
看着低泣的丫鬟,她美目微眯,问道,香杏,眼下有一计可使我脱身,但需你出力,你可愿?
闻言,香杏立马回道,小姐,您说的哪里话,奴婢的命都是您的,别说奴婢出力,就算现在让奴婢豁出命去杀了杜元然那负心汉,奴婢也愿意!
她通红的眼眶里布满了对杜元然的恨意,景玓不用问也知道,杜元然同天娶妻纳妾一事不但伤害到了她原身,还将她原身身边的人也激怒了。
有这么个忠心的丫鬟,她也不再有顾虑,起身开始宽衣解带。
小姐,您这是要做何?看她动作,香杏很是不解。
你我互换衣裳,再把福妈和柳妈叫进来,我交代她们一些事,顺便让她们掩护我离开新房。你穿着嫁衣暂留此处,若被杜元然发现,便咬死是他们接错了亲。待我回府告知父亲一切,便带人来把你们接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