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替身。”花辞轻声开口。
其实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司穆珩会忽然向郑雨泽提出用替身的要求。
难道他之前一直教她游泳不是为了今天吗
司穆珩显然是不赞同的,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条严肃的直线,似乎在考虑怎么说服她。
“花辞,别闹。”
“我真的可以拍的。”花辞又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一遍。
棕色琉璃般的眼眸静静凝着他,有着自己的坚持。
郑雨泽听到花辞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等下的那场戏的确有些危险,毕竟是从游轮上掉入海中,想要拍好这戏,演员心理要足够强大,要足够勇敢。
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生,他并不觉得她能做到,但是他一向力求完美,所以,他本来是打算让她先试一下,不行再让替身上也不迟。
但是司穆珩的意思是,完全不让花辞下海,这是不可能的,水底的近景特写,根本不能用替身。
而且,花辞那张脸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替身。
后期是可以修,但是,郑雨泽不屑于那样做罢了。
他用心对待这个作品,便希望所有演员,所有细节都能做到最完美。
现在花辞都表示能亲自上阵,他觉得意外的同时,也不免多了一些担忧。
司穆珩这回的态度过于强硬,让他觉得有些不对,或许他不仅仅是心疼花辞那么简单,还有其他原因在
不管怎样,郑雨泽这时候并没有出声。
司穆珩微微蹙着眉,态度坚决,但是对上花辞热切的目光,他斟酌好的话又堵在了喉咙。
花辞着司穆珩冷峻严肃的神情,有些急了。
她伸出双手,轻轻抱住了他大掌,摇晃了一下,“乖啦,我会很快拍完的。”
这段时间被司穆珩锻炼出来的撒娇技能,现在她已经熟能生巧了。
见他没有反应,她的手指又在他手心轻轻勾划了几下。
“”司穆珩感觉手心的酥痒好像传遍了所有神经末梢一般,所有的坚持都被瞬间摧毁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软软地跟他撒娇,但是这次加上了个小动作,他怀疑自己的魂魄都要被这个小妖精给勾走了。
夜里的那个梦又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仿佛置身烤箱一般,热血都在倒流,喉咙也干燥得仿佛要冒火。
也幸好,他平时面瘫惯了,高冷没有表情的神情之下尽管情绪如波涛半澎湃,但是却没人能出来,只是眼底浓重的颜色和微颤的瞳孔出卖了他而已。
“好,可以拍,但是有什么异样要马上告诉我。”司穆珩嗓音多了性感的磨砂质感,手掌反握了她柔软纤细的手。
郑雨泽目睹这一幕,嘴角抽了抽。
摔
这狗粮兜头泼下来,还真是让他触不及防。
他摸了摸口袋的烟盒,迈步走了出去,他刚才就应该走的,何必留下来被虐呢。
花辞听到司穆珩的话,笑着用力点头,“我会的。”
目的达成了,她也抽回了自己的手,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出房间,“那我先去准备了,等会儿拍完再来找你”
司穆珩着她的背影消失,又凝向自己空落落的手,低嗤了一声。
他还真的成了个毛头小子一样,被那娇滴滴的软绵绵的声音一勾,魂儿都没了。
不过须臾,他脸上的旖旎又渐渐散去了,被担忧所取代。
他想起了那张被他放入碎纸机的手稿。
学会了游泳的人,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溺水,不管如何,他心底深处终究还是有一丝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