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这是何意?”说着,祝炀拿起一个土豆,一口咬了下去,末了还舔了下唇角的残渣,竟一脸满足,“两位恩人,这些饭菜虽然看起来不太好,但是味道尚可,我手艺还成的,信我。”
玄漓见后岱然欣欣然将一块烂地瓜塞进了嘴里,终于放下心,挑了块模样姣好的土豆,然而,还没等她啃上一口,便被后岱然拽住了胳膊。
只见后岱然面容乌黑,双唇紫,眼神涣散,似是命不久矣,玄漓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不禁吓出了泪花,道:“岱然哥哥,你怎么了?”
后岱然白眼上翻,竟无法言语。
玄漓急了,指着祝炀就骂:“这东西果真有毒!你敢害我们!”
祝炀也急了,吼道:“我哪买得起毒药!而且我自己都吃了,一点事都没有,不信的话,你尝尝啊!”
玄漓腮帮子鼓得极高,拍桌子道:“尝就尝,谁怕谁!”言罢,她伴着后岱然气若游丝的一句“别吃”,将手里的土豆囫囵吞下,随即两眼一闭,后仰摔到了木床上。
那破木床彻底散架了。
半个时辰过后,鼻青脸肿的祝炀和面色红润的玄漓坐在洞口,望着在月亮底下烧羊腿的后岱然呆。
镇子空旷,悄无声息。
玄漓能清晰地听到身旁男孩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再次心生同情,便不计前嫌,主动搭话:“那个,你不是只吃冷食吗?”
祝炀不想跟羊腿过不去,侧着脸回:“我说得是只做冷食。”
“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别做了,吃多了可是会早死的。”
“……”
这时,一阵浓郁的烧烤香气乘风而来,黑夜仿佛有了色彩。祝炀觉得这香气能把他的灵魂勾走,不禁咽了下口水,叹道:“他好厉害。”
玄漓顺着祝炀崇拜的眼神重新看向不远处的后岱然。
那少年长身而立,晚风掀起了他的衣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他手中闪烁的灵光,与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起打亮了他柔和的脸庞。
玄漓的目光却落在了火焰里旋转舞动的羊腿上。
“嗯,的确很厉害,那羊腿肯定又焦又嫩。”玄漓也咽了下口水。
“……”祝炀扶额,“我说的是你哥哥。”
玄漓恍然大悟,起身叉腰:“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