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期做事习惯谋定后动,这是给自己找退路。
不过宁子期最开始是想着抱大腿,但在这庙中近十年时间,小师弟实在是没表现出什么神异,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比其他同龄人更天真。
宁子期大腿没抱成,自己到反而成了小师弟的大腿,那份功利心,随着日久相处到也是慢慢淡了。
心中思索着这些事情,宁子期抬起头来,看向正蒙蒙亮的天空,想着自己前世时天天熬夜,这一世却每日早起,勤学不辍,是真正的恍如隔世。
如今师傅不在庙中,他也是有感而发:
“现在可真是起的比鸡早。”
顿了一下,他又是哂笑道:
“这么对比倒也不对,人家鸡一般上午不工作,都是午饭后才开工的。”
走在后面的小师弟恰好听到了这句话,他好奇道:“大师兄,你为什么说起的比鸡早?公鸡在寅时就打鸣,而现在已经是卯时。”
“师兄你还说鸡在午饭后才工作,为什么鸡还要工作?它们又要做什么?”
宁子期身子站定,他回过头来看向身后天真无邪的小师弟,严肃道:“佛曰:不可说!”
小师弟怔了一下,站在原地皱眉沉思,师傅一直说大师兄在他们师兄弟里最是聪慧,悟性最高,若有佛性,他必能成为一位高僧。
大师兄这一句话,莫不是有什么机锋禅意?
“大师兄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辩真抓耳挠腮,总想要参悟其中的深意,却不得其解。
走了几步的宁子期见到小师弟没跟上来,他回过头喊了一声:“在想什么呢?快跟上!”
小师弟的嘀咕宁子期当然听到了,只不过这个问题他不好解释。
小师弟回过神来,忙快跑两步:“大师兄,等我一下!”
……
一座有些破败的寺庙殿堂,牌匾上书写着‘圆通’两字,宁子期第一次见到这殿名时,还想过不知道有没有‘顺丰’。
庙宇破旧,就连殿中的佛像都是掉了漆,露出了那黑色的泥身。
对此宁子期很理解,毕竟这里九年前还是一座废弃的寺庙,是他们师兄弟一起慢慢将这里修葺起来的。
殿中摆放着蒲团,庙宇中的僧人并不多,加上宁子期也只有八位,这就是师傅所收的所有记名弟子。
每一位僧人都是穿着整洁干净的僧衣,神色庄严,站在蒲团边。
宁子期来在众僧的最前方,面对众人,宣了一声佛号道:“师傅不在寺中,我们也不可懈怠了修行,更应秉持本心,诵经行戒!”
众僧都是道:“是,大师兄!”
说罢,众人皆是结跏趺坐,开始颂念经文。
宁子期同样如此,而随着他每一句经文诵念,他脑海中那本古朴金书上的佛光就愈发显耀。
按照宁子期估计,大概这两日,那无量佛光就可浸染整个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