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赶车上路,贺重玉仍想着在酒肆中听见消息。
“皇帝什时候又娶了个贵妃?”
贺重玉翻了一个白,“他挺喜新厌旧,就佳在怀了,容淑妃才死了几年!”
刘媪微笑:“毕竟皇帝,他能妾妃守节成?光凭几年,旁都得称赞他痴呢。”
“痴门槛可真低。”
贺重玉伸了个懒,眉毛一撇,“他都多了,年纪比父亲大,娶贵妃总该会和他一样太太罢?”
“你丫头……当然娶年轻姑娘,可能太太呢。”
“噫——”贺重玉嘟囔,“真造孽。”
车篷里忽然暗了下,贺重玉便掀开车帘,一看果然走进了片毛杉林,高大杉树接连成片,遮天蔽,穿过片杉树林,再向东半个时辰,就能看见河滩。
…………
山中野树参差,如一巨大绿口袋罩了座清幽山,烟拢在口袋中也变得疏淡,偶尔能看见几粒黑影子在山中穿行,远远看着分清野兽。
李怀安拨开一片繁密草丛,走进片无名坟地。些墓碑表面光滑一片,刻上墓主名姓奠辰,似乎历许多年风吹雨打,墓碑侧面隐隐显出一道裂口。
他在其中一座坟茔前跪下,手抚着石碑表面,将墓碑上沾染尘灰用手扫落。
“倘若您在天灵,请保佑罢……”
说着说着,他脸上&xeoo露出一丝苦笑,“,你会保佑,要做大逆道事,你会保佑。”
他中涌出一坚决,“走在一条死路上,可绝悔,你既然保佑,就请在九泉下好好看着,千万要阻拦!”
他侧脸贴近冰冷墓碑,睛闭着,仿佛样能让他时时绷紧心弦片刻松缓。
一滴泪滑落,滴在泥地上,很快便渗入泥土中。山间冷风吹起树叶,簌簌作响,光透过层叠枝叶,仿佛也被风吹得飘摇起伏,抖动着忽明忽灭光影。
…………
马蹄声响,车轮滚动,贺重玉终于看见了郗宁城门。
郗宁似乎今生了什大事,从进城起贺重玉就听到一路百姓都在口耳相接,窃窃语,酒家茶楼挤了,他们沸腾声音简介:剧史书中,对贺重玉极尽溢美词,她天子亲封靖侯,救万民于水“贺师”。
然而贺重玉起初并懂什叫“济世救民”,她从只能看见前,做力所能及事。
她最大理想也过家团聚,简单生活。
皇帝圣旨让她们一家命运如野马脱缰般朝另一个方向狂奔止,她最终也能如姐姐所愿那样做贵妃姐姐荫庇下富贵闲。
战连天,目疮痍,从前都世道推着她前行,如今她想自己做主,于她把刀架在太子脖子上:“要返旧都,要死,你选罢!”
小剧场:
“听说了,太上皇突然驾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