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铃铃……嘀铃铃……”手机铃声连环夺命地响起,将李彦宁从睡梦中惊醒:“喂?”
“你还有时间睡觉!宣纸的非遗视频剪好了吗?璐娅的变装视频呢?还有……”
“剪好了,勇哥,我已经给布姐了,今天我休……”
“剪好了赶紧收拾东西,非遗项目组要出差,马上到飞机场集合。”
“勇哥,今天我休……”
“马上去,迟到了飞机票自己出!”勇哥说完将电话一挂。
李彦宁想骂娘。今天他休假,连上十天班换来的假期!万恶的资本家!
李彦宁在一家短视频网络公司的剪辑部上班,公司刚刚经历了一波裁员,连他这样的剪辑手都要出差帮忙拍摄。他连续加班了一星期,才刚睡下不到三个小时,被窝还没捂暖和!一个电话又要出差。
身为打工人,空空如也的钱包迫使他认命。他迅洗漱一番,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锁门出,可他的右眼皮却拼命地跳动。
走在路上的李彦宁睡眠不足,脑袋昏,长时间没有进食胃里翻江倒海。他揉着肚子快步往老街口的便利店走去,经过十字路口时,一辆大货车突然从盲角冲出来……
躲避已经来不及,濒临死亡的恐惧让李彦宁的大脑停止了思考。他只觉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四肢百骸如针扎般疼痛,尤其是脑袋,像有一把电锯在搅动他的脑浆,晕眩又钝痛。
耳边传来哭喊声,还有各种吵嚷声,身体时而冷时而热。他想原来死也这么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恢复了意识,费力地睁开眼,入眼的不是医院而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真是古装视频剪多了,看什么都像古代。他闭上眼睛重新睁开,啧,怎么还是这样?
“宁儿,我可怜的儿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个女人扑了过来,双手摸着他的脸,一脸欣喜又关切地问。
她旁边的高大男子见他醒了,立马冲出去喊大夫。
李彦宁好不容易聚焦了双眼看向她,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貌美的女人,身着古装,哭得双眼通红。
李彦宁动动嘴,想问你是谁,这是哪里?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又一个穿古装的老头进来,把了一会儿他的脉搏,又检查了下他的眼睛说:“令郎最危险的时候算是过了,虽然拣回一条小命,但后续如何还得看造化。”
“谢谢吴大夫。”女人抹了抹眼泪道。
“我再开几贴药巩固一下,防止再烧起来。”
“谢谢,有劳大夫。”一个低沉的男声道着谢。
李彦宁更困惑了。
这个声音低沉的男人身材高大,胡子邋遢的却一脸慈爱地摸了摸李彦宁的头,跟着大夫出门抓药。
女人喜极而泣对李彦宁念叨:“宁儿,你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太好了,你吓死爹娘了……”
爹娘?李彦宁一个孤儿哪来的爹娘?还这么年轻的爹娘,这是哪个剧组在拍戏?
李彦宁越想越困惑,晕眩感再次袭来,他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在一个略显破旧的屋里,看装修摆设,又是古代。门外生了不小的争吵,他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都说了,宁子只是落水丢了魂,找个神婆把魂喊回来就成,非得去医馆,一次三两银子!那是救人吗?那是吃银子的地方。今天又要三百文买药,后天再要三百文,什么时候是个头?一大家子不吃不喝,都给病秧子买药好了!”一个中年女人扯着大嗓门嚷道。
“宁儿不是病秧子!他会好起来的。医馆的吴大夫诊费是贵,可宁儿在他手里捡回一条命是不争的事实。”这声音是那个高大的男人。
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吴大夫说宁儿现在好多了,只要再用几服药巩固下就能痊愈。”是那个好看的女人的声音。
“姓吴的说吃几服药能好就能好,万一好不了,钱不是打水漂了。”那个中年女人再次骂骂咧咧,尖锐的声音刺得李彦宁脑袋昏。
屋外又争吵了起来。
他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费力地挣扎想起来,低头一看:“卧槽!”李彦宁惊得血都快凉了,他惊悚地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这小手,这小胳膊,这小腿分明只有四五岁的孩童大!他一口气没上来,吓得又晕过去!
李彦宁第三次醒来时,他还是小胳膊小腿的模样。他晕了又醒,醒来又晕,有时候目眩耳鸣,有时候呕吐不止,有时候身体又冷热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