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道山人掐着自己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目光深沉,仿若一个智障不,智者。
“这两家经常打架。原本十九洲只有一个望江楼,早从中域剥离出去,不算在左三千之内,大得吓人,谁知后来内乱,自己人打自己人,一家分了两家,所以又多了一个望海楼。”
明白了。
见愁低头了自己脚下所踩的这一片地面。
他们眼下所处的地方,正在望江楼与望海楼的交界处,可不正是最容易滋生事端的地方吗
她想了想,道“那我们要怎么去崖山”
从见愁身旁经过的一个路人,忽然侧头多了她一眼。
后头走着的是他同伴“怎么了”
那人耸耸肩,连忙与同伴一起继续往前走了,道“唉,咱们十九洲的乡巴佬真是越来越多了,刚才那人竟然问怎么去崖山,崖山诶”
“哈哈哈,是吗做梦的人总是很多啊”
“哎。”
见愁听见了,不由有些无语。
她侧头扶道山人。
扶道山人得意地一扬眉毛,见见愁那表情,忍不住哼声“这时候你难道不觉得有一种暗爽的感觉吗你你这是什么表情”
见愁有些不解“崖山徒儿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对崖山”
“心向往之,触不可及。可不都这样吗”
扶道山人这时候倒不嘲讽了,摸了只鸡腿出来,悠悠然地着前面的道路。
崖山
三百年不见了。
“至于为什么,等你到了就会知道。”
就会知道,为什么所有人提起崖山,都会是这样的口吻,都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自修行之日起,扶道山人便以崖山为荣。
同样,自踏入这一片十九洲大地开始,见愁亦会以崖山为荣。
崖山门下。
四个字,凝结着多少东西
扶道山人想着,忽然豪气上来,鸡骨头一扔,袖子一甩,抬手一指
“剑来”
呼啦啦,狂风骤起,脏兮兮破烂烂的袍子随风摆动
伴随着一声清晰悠长的剑吟,无剑
凭空出现。
一道深蓝色的光圈弹射而出
这一刻,整个人来人往的大道上,所有人都了过来。
然而,扶道山人视若无物。
“走,徒儿,师父带你这十九洲大地上剑”
站在剑尖的位置上,扶道山人抬首望着远方,仿佛感觉不到任何人或是震惊或是诧异的注视,他的目光之中,只有飘飘渺渺的云气,只有广阔无边的十九洲大地,只有那
遥远的崖山
枯瘦的身体里,蕴蓄着惊人的力量。
那姿态,犹如老树一样遒劲又峥嵘。
见愁望着这一幕,心驰神往之情顿起,然而更多的,是胸中一股顿生的浩荡之气
她一笑“徒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