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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二（第1页）

“十年前，我奉幕府之命率军四十万讨伐入侵到岛上来的卡巴内，我们连克连捷，找到了载着卡巴内来到这个岛上的源头。那是一艘黑色的船，并不是漆成黑色，而是被卡巴内的组织染成黑色的。我们在黑船内发现了这个，这颗心脏就是整艘船的核心，你或许已经想到了，卡巴内能感染无机物，那艘船本身就是巨大的融合群体。

这并不是结束，那时候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没有完全清剿完所有上岛的卡巴内。因此我们兵分多路，希望尽快解决掉那些卡巴内，并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然而，幕府那帮软弱无能的废物，包括我的父亲在内，他们居然中断了大军的补给。我们派出的每一路士兵都遭遇了失败，在被卡巴内围追堵截之后全军覆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发现了卡巴内的一个新特性：它们不是毫无智慧的，它们中的一些个体懂得智慧，还拥有远程联络其他卡巴内的能力。补给中断的我们根本无法战胜这样的敌人，一路又一路的大军被歼灭，而敌人却越来越强大。我活着逃回来了，但并不是毫无代价。”美马掀开上衣，露出了金色的心脏，“我们在绝望中找到了改造成卡巴内瑞的方法，当我们逃回金刚郭时，幸存下来的每个人都变成了卡巴内瑞。”

他整理好衣服，接着说：“我们将我们的发现报告上去，可幕府完全置之不理，我的父亲还给我安了一个指挥不力的罪名，和我断绝了关系。我带着一辆残破的梭城和一群仇视幕府的部下离开了金刚郭，自那以后，狩方众便诞生了。”

“所以你的目的是复仇？”

“不，在那一战后幕府就转向了保守，我现在都能看见他们在使用我们十年前就用过的装备。虽然他们也有新的发明，但太少了，完全跟不上卡巴内进化的节奏。想要战胜卡巴内，就需要更多更快的变革。我听说了扶桑城的事，那辆梭城撞进驿站，上面满载着卡巴内对吧。如果我们再不想想办法的话，下次就会出现被卡巴内感染的梭城甚至驿站，到时候想做什么都晚了。但幕府，那些蠢货根本听不进去，他们还以为在堡垒里能够高枕无忧，殊不知敌人已经在做攻克堡垒的准备了。想要叫醒他们，光靠语言是行不通的，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

这就是我在做的事，制造融合群体，然后用融合群体进攻金刚郭。报仇只是名号，一个正当的理由。只有将幕府上层全部肃清，人类才有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你的计划不错。”无惨扫了一眼门口，无名从一开始就在偷听了，他和美马都发现了，但都没有揭穿。“现在让我们想想其他的问题，比如死这么多人值得吗？”

“狩方众会操纵融合群体在攻破驿站后直奔将军府，我会在将军府解决掉那个融合群体。还有甲铁城和这个梭城，都会参与灾后救援。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剩下的都是必要的牺牲。如果还有人认为这样是残忍，并来阻止我们的话。那他不是救世主，而是刽子手。他会让短暂的希望之后紧跟着灭绝的绝望，在那种局面下，人类无力回天。”

无惨点头，向门口喊道：“别藏了，无名，你那点隐匿技巧连你兄长都瞒不过。”

无名走出来，问美马：“兄长大人，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

“我明白了，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无名说完就走了。

“这样她就对你死心塌地了，至少不可能影响这个计划了。”

“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无名还小，藏不住事。如果她被人看出来了，那么整个计划的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那不妨让更多人参与进来，甲铁城……你都打算让他们救人了，把他们拖下水又如何？我在那上面待过一段时间，那个叫菖蒲的，优柔寡断又好骗。他身边的武士不是傻子，只要让他们知晓你的计划，那他们应该也愿意为大业献身。”

“不是现在，我需要等一个时机。”

“你最好快点决定，你的时间不多了。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今天早上被你砍的那条狗，到底是什么情况？”

“榎久吗？他对我很忠诚，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但他会错了意，他将我发展人类科技的愿望理解成了个人能力的提升，并以此为教条行事。在他因伤被调往后线之前，已经有部分人受到他的影响了，这次计划会顺便处理掉他们。我不否认他的能力，我只否认他的思想。”

“大概理解了，那今天就这样吧。”无惨转头走了，两人很默契地没谈主钥匙的事，既然决心要把甲铁城拖下水，那拿主钥匙威胁也就没有必要了。无惨回了甲铁城，也没必要把钥匙还给菖蒲。就这样，列车到了金刚郭前最后一个驿站——磐户。

城主前田为了防备美马，要求随行人员必须是女人或小孩。菖蒲这边没有能打的，本想随便带个人去算了，没想到无惨变成小孩要求同行。有无惨在，这条限制也没多大意义了，想必美马也会带上精锐。

无惨扮作童子跟着菖蒲进了城，城主前田是个很和善的人，至少看上去如此。

美马随后不久就到了，前田的武士对美马非常戒备，谈话的时候都用枪指着他的头。美马也不恼，毕竟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将死之人。会谈进行到一半，无名突然想去上厕所，了解卡巴内瑞构造的无惨立刻明白，美马准备动手了。不过他也不点破，由前田的武士带着无名出去。

不过几分钟，无名便把吊桥降下了，拦路的都被她杀了，一击毙命，没有太多痛苦。她用镜子对城外的狩方众打信号，看见信号的狩方众驾驶摩托向城门冲来，身后还吸引了大群卡巴内。为了避免守军重新拉起吊桥，狩方众斩断了连接的线缆。卡巴内跟随狩方众一起冲入城中，无名则去和美马汇合。

另一边，卡巴内入城的消息传到了府中。在城主等人惊愕之时，无惨突然发难，他和他带来的另一个仆从迅速打倒了两名武士，控制住了前田。无惨也恢复体型，制服了菖蒲。

“你打算开始了吗？”无惨问美马。

“已经开始了。”美马回答。

狩方众的列车驶入驿站，而那些残存的武士不思守卫驿站，却想着登上列车逃跑。对这种家伙，美马不会吝啬他的残忍。计划中作为牺牲者之一的卡巴内瑞命令榎久的残部向那些逃兵开火，他们打断了梯子，断绝了他们登上列车逃离的希望。接着，美马拿出了他们对付金刚郭的底牌，人造融合群体。

一个卡巴内瑞成为了核心，凭借仅存的理智指挥融合群体破坏城墙。但这药剂还是有所缺陷，卡巴内瑞在摧毁城墙后就丧失了理智，整个融合群体也土崩瓦解。无惨视力好，各这么远也能看清，美马这边的研究人员则是用的望远镜。

美马这边倒是有后手，不过融合群体崩溃得太快，后手完全没用了。无惨打算下去看看核心的情况，但菖蒲的武士冲上了车，无惨不能杀人，但可以借刀杀人。他冲上去抓了武士，转头却看见菖蒲抢了个箱子，那箱子就是美马的后手，无惨虽不在意，但狩方众投鼠忌器，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