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根根如长针一般的东西如活物一样扎进自己的大腿断口处,说实话张顺还是有些慌的。之前被告知的会疼痛其实倒还好,完全在张顺的承受范围内,咬咬牙,呼痛都省了。张顺就这么看着自家二弟将左腿给他装上了,然后就见那条所谓器肢上密集的纹路开始泛起微光,一股股温热的感觉从器肢上传了上来。既陌生又熟悉,激得张顺双眼通红!“大哥,试着动一下,抬抬腿,动动脚指头,别慌,慢慢来。。。。。。”和贺向鸿不同,张顺并不是武者,也没有元气,更对自己的肉身没有精细的掌控能力,即便是张砚精心炼制的器肢,张顺掌握起来远比贺向鸿要难上许多。近十年的残缺,张顺早已忘记了来自于腿部的知觉,如今心潮澎湃哪里还用张砚引导?连忙咬着牙,自己就开始操纵那条新装上的器肢。“能动!真的能动!”张顺惊喜的压抑着声音在嘶吼,他怕声音大了吵醒自己才晓得一场梦。甚至他此时此刻整个脑子感觉都是飘着的,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那么的真实。能动是能动。可一顿乱踢,脚指头乱颤,这明显就是无法掌控,只能说装上之后有反应罢了,离正常使用还差得远。这也是张砚没立马给张顺装上另一条腿的原因。现在得亏是他按住张顺,不然这位独腿汉子肯定要不管不顾的站起来。操纵不得的情况下,站起来根本不可能站得稳,到时候伤到哪里的话就更麻烦。张砚用上了镇魂的手段,以言语的方式舒缓张顺过于激动的情绪,片刻后见张顺的呼吸没那么喘了之后才接着说:“大哥,这东西不像轮椅那样容易掌控,你必须静下心来仔细的感受它给你的所有感觉,一点一点的来,脚趾然后膝盖弯曲,最后咱们再试试抬腿。。。。。。”张顺并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快就把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用力的应了一声,然后按照张砚的指引一点一点的“认识”自己的新身体。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但张顺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屋外,时间一晃而过,午饭时间就到了。王兰萍嘟哝了两句,眼尖的张慧圆看出来自家老母不高兴了。连忙跑去叫两个哥哥。可不等多跑两步就看到后院走出来两个人。“大哥二哥,你们也太慢了,快走吧,娘都。。。。。。”咋咋呼呼的张慧圆招呼了一声就转身要回饭厅,可转身转了一半就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然后慢慢的扭过头来,指着站立在张砚身边一脸微笑的张顺“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张慧圆还算好的,毕竟年轻,接受能力够强,片刻就缓过神来抱住张顺又哭又笑喜极而泣。后院这边的闹腾自然也让离得不远的饭厅里等着的王兰萍和王芹的注意,还有家里混吃混喝的三个小娃儿也跑了出来。等到张砚领着张顺走到王兰萍和王芹面前时,张家的惊喜就彻底的到了最高潮。“这上面的法阵全部激活之后有拟态的效果。能够以大哥你大腿的肤色和皮肉质感进行演化。你脑子里想着改变这两条器肢的外表就可以了。你试试看。”都是一家人,而且还是一双假腿,张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就撸起裤管,然后扶着墙自己一点一点的练习走路,同时在张砚的言语指点下兴奋的去发觉这两条器肢的各种附带的能力。尝试了数次,张顺终于找到了张砚所说的那种感觉,然后就看到那两支原本黑色且布满金色阵法纹路的器肢开始变换外表,从金属质感变成了与张顺皮肤颜色相近的仿真模样。甚至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那两条是假腿。王兰萍好奇的走过去捏了一下,惊叫着说“真像肉!还是热乎的!”就连三个小娃儿也好奇的围着张顺打转转,虽然也很想像王兰萍那样伸手摸一摸,可又不敢。变化外表的能力是张砚特意给张顺准备的法阵。这样可以让这两条器肢更接近于真的腿。而贺向鸿装的那一条器肢手臂则没有这种能力,主要是因为对于贺向鸿这样的武者来说张砚觉得这个功能没必要。“大哥,要不你休息一下?你这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张砚看到扶着墙满家里转的张顺已经一头的细汗了,于是开口劝对方休息休息。毕竟器肢可不轻巧,比正常的肉腿可重了近一倍,加之腰部连接腿部的那些肌肉很久都没用过了,这样一上来就莽,怕是第二天要酸爽个够。“不用,我再走一小会儿就好!”张顺搭了张砚一句,可说完之后自己实在也没什么力气了,最后不得不在张砚的搀扶下坐到了边上的椅子上。“二弟,谢谢了!”“大哥说什么话?之前修为不够,炼不出这东西来,迟了这许多,让大哥多吃了这么久的残缺之苦我还惭愧得很呢。”帮家里人的忙,张砚从不需要谁谢他。大哥身体残缺,如今勉强算是补了回来。正好赶上侄儿马上就要降生的时候,可谓双喜临门。第二天张顺正如张砚所预料的那样腰酸背痛,可依旧笑容满面的扶着墙练习走路。器肢不同于假肢,只要习惯它就几乎和真的肢体一样,是不需要频繁的拆装的。即便里面的灵石耗尽也不过换一块就是,日常生活完全不受影响。张砚很理解自家大哥的心情。残缺的近十年,一朝得立,哪里不知道珍惜?甚至张顺心里多半还抱着希望在自己孩子出生前彻底熟练这一对器肢的打算。所以张砚也不拦,只是让他自己悠着点,别把哪里练伤了就是。进步也是明显的,昨天走起来还一下轻一下重的,而且站不太稳,今天虽然还是摇晃,但至少不扶墙的话已经可以走丈许远了。相信再这么练到王芹肚子里的娃儿出生应该就能行走自如了。这边张砚陪着家里人在屋里看着张顺练习,其乐融融的没多久,贺向鸿就进来在张砚的耳边说“有客到”同时递了一张拜帖过来。张砚接过来一看,拜帖上落款还真是熟人,只不过也是许久未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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