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一路奔波,辛苦啦!快饮了这杯酒暖暖身子!本王先干为敬!”云澜满怀感激地招呼着众人!
一杯热酒下肚,周身冷气瞬时挥散!等酒菜下去大半,几个暖炉才被陆续抬入室内!
武备司的兵士们本与云澜相熟,又有林榭相陪,很快便熟络地谈起了路上的见闻!待酒足饭饱,武备司的兵士们这才卸了差事,惬意地返回兵营去了!
这时,送玄晶大师前来的柳希龙吃了晚饭却执意接着返京!
大雪纷飞,路不好走,虽说云澜知道,师弟跟了大师这么多年,必然武功高强、体魄强健。但一想到即使到了元日他也无法抵达京城,却还要一个人孤独地行在路上,就让云澜倍感心疼!
云澜一再挽留柳希龙,劝其开春后再回京。但希龙未应。硬是迎着大雪,连夜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希龙性子耿直,心里放不下你父王,就随他去吧!”大师宽慰云澜道!
听大师说柳希龙认了父王为义父,急着回京是为了入王府侍奉父王,云澜既心酸、又感激不不已!年逾三十了,他却无法亲在身边侍奉双亲。现下芝兰身份特殊,又有了身孕,也不便回京探望父母!有生之年,能有一人如自己般陪伴在父母左右,云澜倍感欣慰!
室外鹅毛大雪,室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众人散去,云澜二人陪着大师室内叙话!
“师傅您怎的如此着急赶回来呢?”看着年迈的师傅略显疲态,云澜心疼地埋怨道。
“你这泼皮,你不想我,我还想我孙子呢!”玄晶大师佯装瘟怒道。说完,大师遂招手让芝兰向前。
芝兰掩嘴窃笑,缓步走了过去,坐到了师傅身前,遂将手伸给了师傅。
看到师傅替芝兰把脉,云澜才了然一笑!随即打趣到:“您怎知定是孙子而不是孙女呢?孙女不更好吗?恬静,温暖…”
();() 大师未搭话,待确定了孩子的康健,他收回了诊脉的手,白了云澜一眼,洋洋自得地说道:“孙女就不必了,为师已经有孙女了!”说完他又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封信,挑衅地向云澜扬了扬手道:“这就是我孙女写的信。”之后将信递给了芝兰!
他又转首温和地对芝兰说到:“今日晚了,你们且回去休息吧!”
信封虽空无一字。但大师将芝兰腹中的孩儿视作孙辈,现下又提到孙女,不免让芝兰想到了远在京城的女儿。想到长意已可知晓自己安在人世,且能给自己传信,芝兰就已断定女儿已然康复了!
她紧紧地将信贴与身前,泪眼婆娑地对着师傅深鞠了一躬:“多谢师傅,您好好休息吧!”
在云澜地陪伴下,芝兰静静地坐在床前。信在手里攥着,很想看,却不敢拆开!
想到那日,自己不顾女儿的安危竟愚蠢地想一走了之。芝兰就悔不当初!
想到那么多年,她竟然忽落了女儿的情感归处,竟让孩子曲解了身世,误入了歧途!她就自责不已!
师傅刚到北地,还未来的及与自己多说。她不知女儿如今可好?是否已完全康复?是否已原谅了自己?这些疑问使她内心忐忑,久久不安!
云澜揽过芝兰紧绷着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柔声宽慰到:“兰儿,终究需要面对,需要解开这心结,就打开看看吧?”
信阀展开,行行熟悉的小字映入眼帘。字与芝兰的很像,娟秀流畅!那托着信纸的手指有些颤抖!
母亲大人膝下:
请原谅孩儿曾经的愚钝,害得母亲九死一生,家不能回……
时过境迁,此时再忆,唯怨孩儿妄自菲薄,没有相信母亲,不明之事妄自揣测,却未向母亲求证…
看到母亲因孩儿所做蠢事而厌世自残时,吾方知孩儿在母亲心中是如此得重要……
得亏母亲如今安好,不然孩儿将余生自责、不得安宁~~~
孩儿此番已彻底悔悟,再遇任何事定会斟酌再三!儿定会自顾周全,一切安好!望母亲切勿挂怀、怡然过活!
唯愿母亲珍重身体,余生安康顺遂!
愚儿长意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