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花房里面把彼此搞的脏兮兮,回屋子去清洗又太麻烦,索性在花房里面,也让人安了洗浴和下水,有时候来了兴致,也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晚。
尤其是雨季的时候,顾小文想象了一下和江容躺在花房的床上,呼吸着潮湿却又清新的空气,听着雨砸在花房的塑料顶,肯定非常地浪漫。
不过今天两个人胡闹完了,江容去照顾顾小文养的小草,顾小文洗澡的时候,头顶上落了个不速之客。
按理说这种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可怕的生物,这里专门有人打理,连小飞虫都很少见。
但是顾小文湿漉漉的脑袋一沉,抹了一把脸之后,就到自己的双眼之间,耷拉下来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尾巴。
她也是胆子大,从小什么都不怕,毕竟怕也没有用,没有人会因为她害怕就帮她。
所以什么徒手抓蛇脚踩老鼠,只要是活的,没有她搞不死的。
她都不知道脑袋上是什么,就已经快速伸手抓住了,捏在手里冰凉不说,还扎手。
顾小文低头了一眼,被这玩意爪子扒拉了一下,和它那么大的眼睛对视了一眼,陷入了沉思。
她没撒手,就抓着迅速冲了个澡,然后半披着浴袍出来,满身滴答水地走到江容身后,对他道,“容容,你,这玩意是不是有点像你养的那个叫啥来着”
江容闻言转头,到顾小文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之后,瞬间把手里的铲子扔了。
他愣愣地着顾小文手里的东西,呼吸渐渐急促,双手乱挥,在地上蹦了起来,好像这样也无法表达他心中的激动,他甚至还红了眼圈。
他这段时间以来,尤其是和顾小文在一起之后,已经少有这样激动得不能自已的时候,剧烈的情绪起伏对他的病情没有任何好的影响。
顾小文见他这样,微微皱眉,“你冷静点,你怕我这就扔了”
“艾尔”江容蹦着说,“是艾尔”
“艾尔”
“它,它,是艾尔”
顾小文“啊”
“你没错吧,”顾小文把手里的蜥蜴放在另一只手上,端详着,“不对吧,你说艾尔只有一个手掌大,这加上尾巴都快半臂长了。”
“艾尔,是,是它”江容指着蜥蜴的肚皮,手指都有些抖,“它,肚皮有一块,”
江容语无伦次,“一块,一,一块脱色”
顾小文又转着手臂,拉起蜥蜴的后腿了一眼,笑了起来,“呦,跟你一样,穿白裤衩”
“它怎么”江容围着顾小文转悠,“怎么在这里”
“长大好多啊”江容又喊道。
“哎哎哎,我的祖宗,我还没聋呢,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顾小文说,“你这么着我干什么,我没偷你的蜥蜴,这花房以前是汤颜丽的。”
江容手一直抖,抖得厉害,眼睛亮得探照灯一样,着顾小文手臂上乖巧趴着的艾尔。
“会不会它之前离家出走之后,自己跑到了这里的,汤颜丽之前确实时不时要开着花房门放蝴蝶进来的”顾小文说,“这什么品种啊,它能适应花房的气候嘛”
“你别抖了,手臂伸出来,给你。”顾小文躲着艾尔身上的尖刺把它弄到了江容的手臂上。
江容抽了抽鼻子,放缓呼吸,低头着艾尔笑得嘴都要裂到耳根了。
顾小文知道他一直在惦记着它,一整个冬天,它住的那屋子的窗户,都是开着的,江容长情得令人发指,他在无望中等待它回来,像当年在等着顾小文一样。
这花房的气候可能并不适合这玩意生长,但是它上去溜光水滑,显然过得很滋润,并且不怕人,还不知道从哪里爬到了浴室,大着胆子朝着顾小文脑袋上蹦。
“这么大的玩意,怎么照顾花的人没有发现”不可能吧
顾小文找出手机给谢萍打电话问起这件事,谢萍很快联系定时过来照顾花的人,那个人还很惊讶说,“我以为是专门养的,在那里好久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放着沙子呢,它在那上面排泄。”
甚至因为这玩意,照顾花的人都不敢给花弄带毒的药,还买虫子喂过
顾小文挂了电话,着江容已经要把脸贴艾尔的脑袋上了,忍不住笑,“你贴啊,扎不死你了。”
“我查了下,”顾小文拍照识图,“这是个鬃狮蜥”
江容高兴得已经组织不了语言了,就只是一直傻笑。
“我们还把它放回保温箱吗”顾小文找了下照顾花的那个人说的角落,果然有一堆沙子,这块儿采光贼好,旁边还有水槽。
“啧,”她嫌弃这边乱,就没有来过,来这位艾尔大爷,之前一直在这里悠哉地晒太阳过日子,还吃着上供的虫子,自己估计还能抓飞虫。
“不放回去,”江容似乎总算把自己的舌头捋直了,“它,长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