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施长悬说的是自己,但谢灵涯听罢心中竟也有几分赞同,没想到施长悬都被他给影响了。谢灵涯一低头,顺势躲过了施长悬的手,然后道“那我再教你一个吧,男头女腰,一碰糟糕。”
施长悬只是顺着心情而为,此时并不在意地收回手,“好。”
省道协要办的世界和平法会还在下旬,但上旬却是有个长假,谢灵涯问他回不回省城。
施长悬却道,他和父母已经说过了,因为拜了王羽集做先生,放假人多,他在抱阳观内帮忙,他父母深以为然,已经同意了。
“行吧。”谢灵涯又问过了其他人,基本上也都没有需要请假的,节假日正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和常人是颠倒的,都有心理准备,要休假平常可以调休。
倒是小量,并不是正经道童,谢灵涯催促他回家父母,帮他把车票都买好了。
小量有点失落,在抱阳观学习以来,学习进度不说停滞不前,但在他努力之下,进展确实不大,都说是那窍没开。尤其是观内有谢灵涯和施长悬这样天赋的人对比,更显得他不是干这行的料了。
小量也知道,自己当初硬要留在这里,那是谢老师人好,还让他和家里修复了关系。现在大家都不赶他走,是等他自己明白过来。
而他呢,当初连阴兵开飞机都会信,这么久下来,听谢灵涯讲过课,听各位道长说过经,还跟着出去见识过两回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不开窍。
小量心想,这次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回头就来抱阳观辞行好了,按谢老师说的,重返校园,再去念个成人自考。
抱着这样的主意,小量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谢灵涯不知道小量的心思,他这边也和谢父说了,放假道观里忙,他就头一天回去住一宿。买了些礼物,给妹妹的玩具。
谢父现在沉迷养女儿,每天朋友圈里发的都是女儿的动态,但也不是就忘了儿子,好不容易见着儿子,立刻嘱咐他现在道观发展得不错,要尽早找到一个接班人,专心去读,过两年读完研,工作、婚姻都该提上日程了。
谢灵涯含糊过去了,谢父也拿他没办法,谢灵涯从小就调皮,青春期的时候更是狗胆包天,很少听话,到现在着成熟一些了,但还是比较我行我素。
谢灵涯回来才一个晚上也不闲着,一边和谢父聊天,一边画符备货,晚上往床上一趴,被子也没盖就睡了。
半夜觉得身上冷冷的,谢灵涯还以为是降温凉到了,半梦半醒间摸索着去扯被子,但没什么力气。他想要醒过来,却迷迷糊糊的。
这时,一阵婴儿哭声响起,声调高,极为刺耳。
谢灵涯听到声音,一下从迷糊中惊醒了,感觉手指有些刺痛,睁眼一眼,却是手边有个巴掌大的小人,捧着一个纸捏的锄头,正在一下一下锄他指尖。
谢灵涯仔细一,那小人是火纸叠成的,手里的纸锄头是血红色,带着一股腥气。纸人纸锄头,但钉在他指尖的疼可是钻心的,浑身发冷,甚至有种抽离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谢灵涯还是冥冥中感觉到,这应该是魂魄不稳。
谢灵涯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这小纸人锄他的指头,是要把他的魂魄给挖出来啊。他一摸身上的护身符,果不其然,已经成纸灰了。
那小纸人好像还有点灵性,脸上简单地画了五官,“见”谢灵涯醒来,一下加快了速度,用纸锄头用力挖他的魂。
谢灵涯一巴掌挥过去,纸人动作灵活,往下一趴,整个哧溜一下滑到了床尾,然后贴着墙向上爬。
“我去。”谢灵涯暗骂了一声,翻身起床,跳起来就去抓那纸人。
他最近也没干什么事,唯一结怨的就是马小川了,这玩意儿八成是马小川干的,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手,能无声无息地来勾他的魂。
可是小纸人极为灵活,一下贴到了墙最上头,然后往外爬。
谢灵涯急了,到桌上放着一个苍蝇拍,抓过来便拿朱砂在上头画符,“心印到处,王善显形。祖师宝字,拱手听令”
苍蝇拍上一行丹,谢灵涯抓着手柄就往上拍,纸人已逃到窗边,试图从窗缝溜出去,被谢灵涯一记苍蝇拍扣杀在窗上,登时腾腾冒烟,自燃起来,化为灰烬。
谢灵涯画的是雷火符,这纸人又是火纸叠成的,自然烧着了。
也亏得是谢灵涯在符箓上的修为已经比较高了,无论板砖还是苍蝇拍,随手就来。
他把那勾魂纸人拍死了,听到妹妹的哭声还没停止,出门一,宋静正抱着思思在哄,见他出来十分不好意思地道“平时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哭个不停。”
不饿,也没拉,身上体温也正常,宋静整个束手无策。
谢灵涯想到刚才还是思思放声大哭,才把他惊醒,否则说不定魂就被勾走了,后来再回魂也得大病一场,顿时有些感慨。
“我来吧。”谢灵涯上前,把思思接了过来,一摸她身上的护身符,还是完好的。
奇怪了,小孩虽然敏感,但是护身符要是完好无损,不至于被吓到。谢灵涯本来以为,她身上的护身符要么宋静忘给戴上,要么也被破了,现在一,却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