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陀吉为了让扎布多的实力不断扩张,不断侵略周围的部族,不但扩张自己的势力,而且滥杀无辜,取活人心脏作为药引,为自己族人治疗。换句话来说,他所谓的‘伟大’只是对于自己族人而言,对于我们这些周边的小部族,是一场灾难。”
说罢,那邪祟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面前,我被吓了一跳,他看着我说道:“谢观一,如果是你,哦不对不对,如果是你的哥哥,整个谢家的主人,他眼看自己的家族已经千疮百孔,血流成河,会不会选择向制造这场灾难的人复仇呢?”
“你说什么?”我被他这句话刺激得不轻,但他好像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再继续说下去。
“鬼幕门没有交代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不过,如果是我,我是一个部族的领,我眼看自己的族人被剖心剜肺,而侥幸活下来的一些战俘也被当成牲畜一样供人使唤,我不会坐视不管。”
“这群扎布多人,愚蠢而且性格狂妄,到死都还觉得是奈陀吉在救他们,实则当不断激化的部族矛盾和日益恶化的病情不断蚕食他们仅剩的生命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场空前的灾难,始作俑者就是他们亲爱的领。你们觉不觉得,这是一场很荒唐的闹剧?”
“所以,你假装被降,在城内独自筹备复仇计划,三大禁术就是你的杰作吧?”
“是我干的不假,但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当这群人看着自己崇高的领在别的部族肆意虐杀而用来壮大自己的时候,他们手上就和奈陀吉一样,都是罪恶的鲜血,需要有人清洗他们的罪恶。我奴役的只是扎布多人,是基里密里人,我毒死的是一个屠夫而不是一个救世主,我是在把他们造成的恶果还给他们而已。”
“而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十皇一族,居然为了所谓的大义而不惜选择与我为敌,基里密里人对你们怎么样,你们自己比谁都清楚吧?”邪祟看着十皇廉风说道。
我听着邪祟的话,只是一再的沉默,因为我知道,这场跨越千年的恩怨,我并没有资格去评判谁对谁错,或许当我站在他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情时,奈陀吉的那场战争带走了属于他的一切,他的家人,他的族人,还有他赖以生存的家园。
“怎么样?谢观一?你现在还觉得我让这些人的魂魄不能生,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吗?”
“谢家在很久以前,曾经与很多名门仕族都有过不小的冲突,但是时过境迁,虽然当时并非屠族之仇,可一代的恩怨,也不应当连累这么多人,更何况,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难道之后只要是基里密里的后裔,你都要杀个精光才能解心头之恨吗?当年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或许也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们并不知道这段历史,又何罪之有?”
邪祟并没有理会我的话,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谢观一,你宽宏大度,注定与鬼幕门势不两立。看在你是谢家人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虽然对于那个十皇一族的小子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十皇廉风听到这句话,仿佛怒中火烧,想要起身和他拼命,但是身体的本能已经让他无法再动弹分毫了。
“他的父亲,十皇浔臣的死,是我干的。一开始我只是想威慑,但是得多亏了那个利益熏心的蠢货端詹托格,才让我有机会迷惑那群基里密里人,你应该感谢我小子,是那些美妙的铃铛声让你的父亲死在了绞刑架上,他没有痛苦。“
果然与我猜想不假,当年端詹托格之所以害死十皇浔臣,是因为这家伙承诺只要杀了他就让所有人拥护他,而且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现在想来,那些把十皇浔臣推向绞刑架的人,并不是受了端詹托格的蛊惑,而是因为勾尸铃。
“至于你,我倒是很高兴我们之间有一场不错的合作,能让我借你的手杀掉那个祭司,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心软放过他们,而那个老头子还得我亲自动手。”我敢肯定这要是换之前的十皇廉风肯定肺都要气炸了,百分之两百不会放过这个大块头,但是现在沦为阶下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所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对吧?”我问道。
“我说过了谢观一,我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把铜钱交给我,你们都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不然,就算我不出手,其他的鬼幕门也不会放过你们。”
“是吗?我觉得你倒是先别高兴得太早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祭坛远处的方向传来,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走来一群人,领头的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居然是于琛。怎么会是他?阿尘呢?
“于家人,还有”邪祟好像有些吃惊,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box?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分一杯羹的吗?”这是我才看清,于琛旁边的那个人好像并不是中国人,就连他们身后的那一整队也不是。
“box没有义务和鬼幕门合作,但是这几个小子对我们来说有价值,所以我们有必要干涉。”于琛旁边的那个英国人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看来他是这群人的头儿。
“你做事的风格越来越让我喜欢了,thief。不过你就不怕save怪罪下来,你还能坐稳这个席位吗?”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两个只是雇佣关系。”
“好久不见了,砂纹,这么多年了,还是在老七的位置,看来你也混得不怎么样嘛?”于琛一脸鄙夷地看着那个大块头说道。
那个家伙好像被激怒了,把拖在地上的铁锤竖了起来重重地砸在地上说道:“你是在找死,于琛,我对付你易如反掌,如果不是靠于家,你能走到现在吗?”
“确实,你也说了,我是靠于家,但是如果你杀了我,你该怎么向你的好哥哥们交代呢?到时候,没有了鬼幕门,你就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了。”于琛好像注意到了我们,走了过来对我说道:“怎么样?还敢自己逞强吗?”
“你怎么在这里,阿尘呢?”我焦急地问道。
“没事,他和另一队box的人在一起,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分头行动而已。”我突然注意到,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于琛脸上的那些黑色纹路好像又蔓延了不少,而且颜色比以前更深了,看来,在和我们分开以后,他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你这脸”于琛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无伤大雅,倒是我看你伤得不清,不过现在还是对付眼前这个大家伙比较好,他是不会轻易放我们走的。”
“对了,我刚刚就想问你,你之前见过他吗?他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还知道你的名字。”
“不算很熟,倒是老对手了。”那个邪祟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于琛,似乎下一秒那把溅着不知道多少人鲜血的大铁锤就会砸过来一样。虽然我之前没有领教过鬼幕门的厉害,但是我敢肯定,这群家伙和普通的小鬼肯定是不一样的,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在谢家过去的日子里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这种大麻烦了。
“‘咲傩’还在你手里吧?拿好它,这是我们唯一能谈判的筹码了。”于琛居然紧张地流下了汗珠,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