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了一个月,秋季已经结束,中间刮了几场大风,温度骤然下降,外面已经冻得伸不出手,所有府上都点起炭火取暖,可是县主府上却冷清的厉害。
“咳咳咳…咳咳咳…”嘉诚趴在床上用力的咳着,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咳咳咳…”
娟儿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看见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心疼的厉害,只能赶紧端着热水走过去换了新毛巾为她擦着额头。“小姐…我熬了药,一会儿就好了。”
嘉诚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看着娟儿问着。“刘宇欣还没回信吗?”
娟儿摇头。“奴婢已经去刘府上好几次了,门口的侍卫说刘公子还在大理寺领罚,可能要年底才能回来了。”
嘉诚叹气,抬起头看着外面。“过了秋天温度就会变冷,还是需要银子买些炭火才行。”
娟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着。“小姐不必担心,将军和将军夫人来过了,带来了足够过冬的炭火给咱们。”
嘉诚眼眸骤亮。“腾潇来过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如此绝情!你怎么不带他进来?如果他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一定会更加心疼我的。”
娟儿看着自家小姐无奈叹息。“小姐,别再想着将军了,咱们当务之急是要站稳脚跟,您难道忘了王爷的交代了吗?”
嘉诚愣住,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摆设,又想起腾潇府上的一切,她的心凉了大半。“我当初在父王面前快下海口,一定会让他回来过年,可是如今我的处境都这般模样…”
“小姐,您不要灰心啊。”
“都怪那个薛夫人,如果她没有插手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对她出手,也就不会如此下场。”
“小姐,咱们终究是刚刚回来,您对薛夫人如此处置时奴婢就觉得不妥…如今遭到反噬让咱们难以翻身。”
嘉诚冷哼。“我是王爷的女儿,只是一个官员的夫人而已,杀了也就杀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薛家竟然能出两个嫔妃一个少卿,是我太过自大了。”
“小姐,您忘了太后赏您掌嘴时的话了吗?安分守己,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她是太后就身份尊贵了吗?如果当初做皇帝的是二哥,她又哪里是太后?那我和父王又是何等的风光!”
“小姐……”
“行了,娟儿,我是不是对你有些娇纵了,你竟然敢如此不敬?”
娟儿没再说话,低下头继续为她换着毛巾,嘉诚看着唯一还在跟前的娟儿也是无奈,语气缓和一些说着。“你别怪我对你凶,我如今这样情况心中烦闷,只有联系上刘宇欣才能有转圜之地,你且在费费心吧。”
娟儿点头,抿唇站起身端着盆往外走,可是刚到门口就被撞了进来,手中的盆也丢了出去,咣当一声吓了嘉诚一跳。
“怎么了?”
娟儿趴在地上努力抬起头,直接对上了冀望江阴恻恻的脸,吓得她爬着往嘉诚的床边躲,冀望江迈步走进来,左右看着冷清的摆设有些嫌弃,随后站在门口处看着趴在床上的嘉诚。“县主身体可好?”
嘉诚也是被吓了一跳,她认识冀望江,也记得当初指认他和楠妃有染一事,如果现在冀望江在这里杀了她们二人,恐怕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如今也没有别的自救方法,只能壮着胆子不让自己抖,微微抬起一些身子说着。“冀望江,你疯了吗?我是县主!又是女人,你这样闯进我的闺房,是想做什么?”
冀望江冷笑一声。“呵,你这浑身也没二两肉的身子还指望别人馋吗?也就刘宇欣那只没吃过荤腥的瘦狗爱慕的很,你在我这里什么也不是。”
“你今日过来就是来羞辱我的吗?我承认当时我是误会了你和楠妃娘娘,但是一切已经说清,你还想如何?”
“县主怕不是忘了什么,你的误会可是不管淫妇是谁,这奸夫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大哥是驸马,恐怕我得脱层皮才能活下来了,县主当时布置计划的时候,根本没顾得上我的命。”
“那你是想杀了我吗?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杀你?哈哈哈…”冀望江笑了几声,在屋子里看着狼狈的装饰。“啧啧啧…县主这里可真是寒酸,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进了贫民窟一般,这椅子也是次等货,我都嫌硌屁股,不知道县主那二两肉是不是更咯,哎哟瞧我这脑子,县主领了臀刑,这几个月怕是都得趴着了,自然用不上这椅子。”
嘉诚被气的不行,抿着唇看着冀望江,她很想骂他,可是又怕逼急了他会伤害自己,只能眼中含泪委屈的说着。“冀大人,我向你认错赔不是,当初我是糊涂了,你还想如何羞辱我才解气?”
冀望江看着嘉诚的模样,能想象到刘宇欣被迷惑的样子,靠在桌子上看着嘉诚。“我不是来羞辱你的,也不是来解气的,我可是给你送忠实的仆人来的,带进来!!”
随着冀望江的喝声,两个身体强壮的侍卫抬着一个肉球进来了,一进门直接将肉球扔在了地上,那肉球接触地面呜呜的喊着,嘉诚和娟儿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个没有四肢的人,出呜呜声是因为他的舌头被连根割了去,眼睛也被剜掉一只,一个黑色的窟窿就那样裸露在那里,那人看见嘉诚后身体蛄蛹着往床边去,吓得娟儿没顾得上脱鞋直接跳上了床,嘉诚也被吓得不轻,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直起身子缩到一角。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两个人尖叫着抱在一起,眼神惊恐的看着还在向自己靠拢的肉球,冀望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副景象,摆摆手后两个侍卫直接将那个肉球摁住,冀望江笑了笑。“县主不认得了?这不是对您忠心耿耿的小书童吗?”
嘉诚这才想起这人就是那个偷拿冀望江绢帕的书童,竟被冀望江害成这副模样。“冀大人,你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那是一个人啊!”
冀望江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残忍?县主让那些人虐杀薛夫人和那些侍女的时候,就没想过她们也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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