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网不太好,直播加载缓慢。宋以桉放下手机,侧边看去,秦翘打的耳洞几乎愈合了,他其实很适合耳钉,戴上时显得招摇,指尖虚虚夹根烟,大概是种“浪子十匹马也拉不回头”的感觉。
选择那么多,谁愿意把自己束缚进一段感情里?
“盯着我看?”秦翘掂量着手里的茄子,浮皮潦草睨她,眼中大概是“贼心不死、明目张胆”的疑窦。
“……”解释不清了。
但也没毛病,吗?
宋以桉克制地收回视线,看了眼手机上加载失败的直播,顺手捞起一颗土豆,“我听说望轩哥和白浦赌输了,要参加他的直播,就想到你之前打耳钉,看看你还戴没戴而已。”
出市时变了天,淅淅沥沥的雨一泼有一泼,天空阴沉,“今天的烧烤得取消了,”宋以桉翻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
秦翘把大袋小袋放地上,手机里看了眼时间,“在这儿守着,我去买伞。”
“不用伞吧。直接去停车场上车就好了,距离不远。”
“暂时走不了,”秦翘解释,“等会儿雨小能往回开。现在夏天温度高,雨势加大山上起雾,能见度低太危险。”
“那怎么办?”
“在这儿住一晚。”
住一晚?宋以桉想,放平常她还能坦然接受,毕竟一个酒店两间房,跟同进同出的邻居差不多,但那事儿之后心里总像压着个没炸的鞭炮,顾虑多,做什么都有了别样的意味。
她事先撇清,“跟我没关系,我还以为你们看了天气预报才决定下山采购的。”言下之意是,她不是故意找下雨天出来,好滞留山下俩人能开个房生米煮成熟饭。
然后宋以桉脑子一抽,把言下之意也说了出来。
前面悠哉悠哉过去个卖伞的,秦翘在小姑娘那买完伞,很便宜,宋以桉都怀疑对方给他卖的是进价。
“没人说你是故意的,”他递她一把伞。和她行李箱一样,有点花里胡哨,“以后都要这样和我说话?”
宋以桉想,等她不喜欢就不会了。
等雨停的时间里,俩人去了附近的苍蝇馆子。店里看着打扫得很干净,此时客人三三两两,秦翘勾了凳子大剌剌坐下,纸巾把俩人面前的桌面仔细着拭擦一遍,纸团扔垃圾桶,桌边菜单放她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宋以桉看了眼菜单。这地方和他们那菜系差别挺大,老板操着口放言,报出很多她听都没听过的特色菜。她原路返回菜单,生了点困意,“你点吧,我不挑食。”
宋以桉不晕车,但斗折蛇行的山路如同绵长的催眠曲,一趟下来真让她路上晕晕乎乎,这会儿她也没什么胃口,比起吃饭更想睡觉。
“哥哥,要不我们去开个房吧。”
秦翘:“……”
刹那间,馆子里所有的客人都朝两人看了过去。
秦翘没错过她此时此刻脸上的混沌,那姑娘马疲人倦撑着下巴,都没注意外套从肩上滑落了一截,白皙圆润的肩在墨绿色的衬托下引人遐想。
“宋以桉,外套,”他喉间微动,声音肃然又冷淡地提醒。
宋以桉斜低着脑袋,不甚在意把外套耸回肩上。
“困了还是晕车?”秦翘忽视掉所有人的目光,专注地问她。认识久了,也知道她鸟为食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