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敬一怒了,非常的恼怒;刚刚是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才下意识的让沐锦儿向母亲道歉。
但是听到谈秋音和沐锦儿再开口后,他脑子不知道怎么就把沐锦儿的话又重新想了一遍;然后,他就真得生气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母亲现在对沐锦儿有所误会,那也不是老人家的错;沐锦儿应该好好的向老人家解释才对,只要把话说清楚就可以,怎么可以恶语伤人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沐棉儿对母亲的不敬,因为那就是不孝;从前的锦儿是不会这样做得,不管她在自己面前有多么的不讲道理,但在母亲面前是不会大声说一句话的。
比起他这个儿子来,锦儿还要更孝顺,这也是让他极为敬重锦儿的原因之一;也是五年过去了,他依然不能完全相信锦儿是和人私奔了。
眼前的锦儿当然是锦儿,她变成什么样子他也能接受,只要她不是真得和人私奔了但,她如果变得如此不孝,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倒是秋音让他有些意外,同时也因为这份意外而生出更多的怜惜来,自己因为锦儿实在是伤了她的心。
不管如何秋音是没有做错什么的,就算是到了此时,没有听到自己的一句解释,她依然还是在为金府、为自己考虑。
“锦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母亲说话。”他瞪起眼睛来“进府后好好的向母亲请罪,并且要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沐锦儿眨了一下眼睛“你这是在为你母亲的出口气,还是在为你的她出口气”
真得不是她要多心,实在是金敬一的怒气来得太巧了些。
谈秋音却行到金敬一的面前,轻轻一扯他的衣袖“有什么事情进府之后再说吧,至少,应该把大门关上。”
她的声音很小,但也并不是只有她和金敬一能听到。
她要做得只是维护金府的脸面,也就是维护她的脸面,而不是要让沐锦儿进府;那道门槛你可以踏过,但是却不能让你登堂入室。
沐锦儿听得懂她的意思,淡淡的她一眼“敬一,我没有做错事情就不会认错;从前的我已经死了,如今回来的是新的我,不会再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对人好、人对我好,当然就是两好;如果我对人好、人不对我好,反而不念一点旧情而以怨相报,我自然也不会有好脸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就是如此。”她着金太夫人“太夫人,我问心无愧,俯仰对得起天与地。”
金敬一大怒“锦儿,跪下。”
谈秋音连忙道“进府再说如何”她又过去扶住金太夫人“婆母,您不要动气,身体要紧;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退一步说话,总会说清楚的。”
她说到这里抬头向沐锦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不是婆母不过是问一句罢了,如果是真得又有何惧”
不要牵扯太多,尤其不能让沐锦儿总提旧事,这予她就不利了;自己婆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的。
如果老太太万一心软了,那就真得大事不妙;因为丈夫的心明显就在沐锦儿的身上,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婆母的心。
然后再挽回丈夫的心就容易多了人只要是假的,丈夫顶多也就是唏嘘一番,也就会放下的。
如果沐锦儿还要再纠缠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比如说,只要沐锦儿无法自证,那么就很容易能证实她是假冒的,不过是个长相仿佛的人;交到官府里,再让兄长去关照一二,到时候把人送出两千里以外,一切自然烟消云散。
当然,她并不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心中一闪就过去了;她很想沐锦儿能知难而退,无法自明的话离开金府、离开天元城。
那她也不会动沐锦儿一根头发,还会让人给其多送些银两,也可以拜托兄长们暗中照顾一二。
谈秋音真得不想把事情闹到官府去,所以很希望沐锦儿是个聪明人,知道取舍。
沐锦儿轻轻一叹,着谈秋音半晌很认真的整理一下衣裙,对着谈秋音拜了下去“对不起。”
如果她不是五年不在金府,那金敬一不会再娶谈秋音;不管现在她和谈秋音如何的尴尬,谈秋音都是没有错的,都是无辜受累的。
但是她也有她不能放弃的原因,只凭府中那一双儿女,她也不能转身一走了之;而谈秋音已经对她“宣战”,她在应战之时心里总是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