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的改变细想之下叫人担忧,她也越拿捏不准对沈悟的态度。真的烦死了!
沈悟慢慢松了手,被帕子仔细包好的头泼墨一般撒下来,披散在向心觅身后。手里的帕子吸饱了水,沉甸甸,湿淋淋。
他呼吸忽然变得很轻很轻,目光也沉静下来,几乎成了一潭死水一般的静。
“那我要怎么做,才不会烦到你?从此在你面前消失?”
沈悟好像没指望向心觅给他回复,或是担心她嘴里说出更伤人的话,他话音刚落,就无法抑制地衔住了向心觅的唇。
这并不能算的上是一个吻,沈悟凶狠地靠近,却只是愤恨地张嘴咬了咬她不断说出拒绝他的话的伤人的唇,最终也没舍得下重口。他最后只是叼起一块唇肉,轻轻用齿尖磨了磨,真正的亲吻失去勇气,只落在嘴角,就慢吞吞地退开。
“你想得美,你先招惹我的。”他的声音哑哑的,像吞了满喉的沙砾。
向心觅迟缓地眨了眨眼,她的脑袋有点昏沉,唯一感受到的是沈悟的唇是温热而柔软的,还有轻微的撕扯感。
其实还挺舒服的,但是为什么咬她?向心觅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落到沈悟眼中却是另一种意味。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了,慢慢站起身来,扯出一个笑容:“讨厌我?你已经嫁给我了,讨厌也只能和我待在一起。”
向心觅一点儿也不喜欢他这种语气,阴森森的,她拧着眉头:“你威胁我?我有和离书!”
她缩在椅子里小小一团,像一只警惕的,自以为爪牙尖利足够保护自己的小动物。
沈悟轻而易举地把她从椅子里掏出来抱在怀里。
骤然的失重感让向心觅吓得腿动来动去,扭来扭去最后迫不得已抱住了沈悟的脖子,身体崩的紧紧的,生怕掉下去。
沈悟伸出胳膊托住了她的脚,终于让她安稳下来。她像个小火炉一样,薄薄的寝衣下透出过于柔软而暖热的温度,她的呼吸撒在脸侧,一点儿也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仍然大叫着:“我有和离书!你惹我我就和你和离去!”
沈悟闻言,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到她的梳妆镜前,镜子里的一切如此清晰,他们亲密地依偎着,肢体交缠,向心觅的头散了满背,毫无支点,唯有揽住他的脖子,踩着他才能得到稳定。
然而现实里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沈悟准确地单手打开了向心觅的妆奁盒,将她藏在最里面的小匣子拿出来,掏出了里面的小荷包,荷包里瘪瘪的,只有一把小铜钥匙。
向心觅又开始挣扎起来,她胳膊使了点劲,用力勒他脖子:“你干嘛!你干嘛!抢我东西,土匪!”
她张嘴就要喊,沈悟勾住钥匙的手一把捏住她的嘴,冰凉的铜钥匙贴在向心觅脸上,让她清醒了些。这动作将她红润的唇捏得嘟出来,只能勉强出“呜呜”声。
“那你进了土匪窝了,老实点。”沈悟冷冷地看着她,“压箱底钥匙都被我找出来了,还好意思叫。我知道和离书就在你的小箱笼里,待会我就去找出来烧了。”
向心觅挣扎地更厉害了,她偏头狠狠咬在沈悟的虎口,从中解放了自己的嘴,又愤怒地撒开手从沈悟身上蹦下来,赤脚踩在地上,粗糙的地面有点硌脚,她全然不觉,只想抢沈悟的钥匙。
沈悟仗着自己身量高,捏着钥匙高高举着手,向心觅就全无办法了。她踮着脚,伸着胳膊,仍然隔着一段距离,简直要气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