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少闻听此言,脸色微红,轻声道:“那可不行,我这凡体俗身的一旦知晓,必然心生愠怒。”
夏一冰听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回应道:“她或许不会生气,但我自会如实禀告,你在外界可是个洒脱之人,连身边的同门弟子都能随意挑逗。”
众人听后皆发出爽朗笑声,谢飞羽举臂一挥,豪气干云地宣布:“启程!”
众人再度启程,这一次他们胸有成竹,身上弥漫出无坚不摧、生死无惧的气息。在这关键时刻,每一人都仔细擦拭着手中的法器,夏一冰与比伯更是将所有符篆和丹药准备妥当,一旦战端开启,唯有热兵器方可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车辆疾驰间,佟少见机行事,突然刹车,坏笑道:“嘿,老大,到地方了。”
众修士闻声望去,只见两座峻峰之间夹着一道狭窄通道,宛如仙人挥舞巨斧辟山而成,即便是在远古时代,此处亦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此地便是奇峰口。
奇峰口入口处,已有三辆飞舟排列整齐,舟外站立着数位修士,赫然正是明宗之人!
谢飞羽瞧见这一幕,淡然一笑,心想:“今日总算真正体验到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境况。”一切尽在意料之中,自然也就不觉可怕。此刻,所有人正凝聚元神,随时准备出手。
众人依次下车,缓步接近明宗众人,直至距对方不足五丈之地,谢飞羽方才停下脚步。
林云天见状,微笑道:“呵,谢师弟,不曾想这么快便又能相见。”
谢飞羽回以一笑,答道:“林师兄似乎更为惊讶才是。”
林云天闻此言,不由得微微拧眉,问道:“哦?谢师弟早已算定我会在此等候你吗?”
谢飞羽淡笑着点点头,答道:“不仅算准了林师兄会在此恭候,我还推演出,林师兄意图效仿关羽华容道之举。”
林云天一听,身形一顿,凝视着谢飞羽,开口道:“这么说来,谢师弟对自己的推演深信不疑了?”
谢飞羽轻轻颌首,表示肯定。
明宗一众弟子听得此言,皆惊愕不已,目光齐刷刷投向林云天。林云天则笑了笑,言辞恳切:“看来谢师弟此番算错了,既然我在此地守候,恐怕并不会轻易让你们过关。实不相瞒,我实在找不到让自己错过这个良机的理由。”林云天深知,在那次拍卖会上见识到了华兴宗的雄厚财力,在对抗山口宗的战斗中又领略了华兴宗的勇猛智谋。对于林云天而言,与华兴宗的一战已迫在眉睫;若错过了眼前的机会,明宗确实难以保证能够战胜华兴宗……
谢飞羽闻声,淡然一笑,“林宗主认为此乃良机乎?”这句话虽然简短,却充分展示出谢飞羽的慧眼如炬。他一面贬斥林云天此举有违修真界的规矩,就算胜出也无法让人信服,再者警示林云天,华兴社既能击溃山口组,对于明帮自也不会有所畏惧。
林云天瞥了谢飞羽一眼,朗声大笑,“莫非此刻并非良机?谢兄看似已受创伤,并且你身旁几位弟子也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实难想象还能有更佳之机。”
谢飞羽听罢,笑容依旧,调侃之意明显,“那林宗主何不亲身一试?”言辞之间,轻松洒脱,带有几分讥讽之意。
林云天闻语脸色骤变,反问道:“你以为我有所不敢?”言毕竟真跨前一步,林云天无法忍受谢飞羽这般嚣张气焰,一时心神失守,明帮众弟子见状忙上前阻拦。经此一拦,林云天才逐渐恢复冷静。
然而谢飞羽面无惧色,依然微笑望着林云天。林云天见此情形也收起笑意,提议道:“既然谢兄身受重伤,那我便不再乘人之危,如此这般,让谢兄与我手下弟子较量一番,若胜出,在下便允你们安然离去,如何?”林云天欲借此机会进一步羞辱谢飞羽,毕竟高人之间的对决,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
谢飞羽听罢未加思索地回应:“呵呵,不必了,区区小伤,谅林宗主亦难留住贫道。”谢飞羽断不会给予林云天任何可乘之机。
深知林云天此举意在试探,一旦答应,便是承认自身已是强弩之末,意图以己身换得同门安全撤离,那时林云天必会下令攻击。
然而谢飞羽并未中计,林云天眉头紧锁,质问:“难道谢兄认为此举仍有失公允?”谢飞羽的回答让林云天困惑不已,情报明明显示谢飞羽已濒临生死边缘,如今这态势却又迥异于预期。
谢飞羽微笑摇头道:“非也,在下认为此举甚为公正。”
林云天扬眉道:“哦?那谢兄之意可是……”
谢飞羽依旧含笑回答:“久闻明帮藏龙卧虎,今日在下愿以伤病之躯向诸位请教一二!”
林云天闻声露出赞赏的笑容,果然是个深思熟虑的谢飞羽,既不让对方捡漏,又为自己预留了退路。
林云天淡然笑道:“既是如此,那谢兄所愿,在下自然当尽力成全。先前所说自是当真,若谢道友能胜过我明帮弟子,我明帮必然让出道路!只是倘若谢道友败北,那恐怕不仅药材难以保全,在座之人也将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