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颜脸色通红,昏黄的烛光下,白皙的皮肤仿佛抹了一层透明的蜂蜜,衬得越发秀色可餐,她这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最后关头,她拉着施傅兴,没有让他离开。
“虽然很害怕,但不论是我还是夫君,都不是一个人,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精神迷糊中,邬颜如此说道。
施傅兴浑身一震,他忍不住将人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不忍松开。
晨时,天际的明亮小心试探,戴着面纱犹半遮面。
山峦起伏,空气中充满清甜的水汽,京城百姓还在睡梦中,安儿梦到她攒了好大一笔钱,将爷爷接到京
城来,然后爷爷给她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饭菜。
梦中的小姑娘砸吧砸吧嘴,正想再吃一个大包子,突然被耳边的砸门声惊醒。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呆呆望着空荡的墙壁,好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有人敲门。
从窗户往外,天色微微亮,大家伙都没有醒来,安儿感到奇怪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呢
安儿皱着小脸,起床去前院开门。
结果刚一开门,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便闯进来“邬颜呢”
安儿没有将人拦住,且她到对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不敢用力气,生气道“夫人和老爷还未起来。”
以为这样说,这人便会知进退,毕竟一大早跑到别人家,多少要有点儿礼貌,谁知道安儿想错了,她眼睁睁着对方不管不顾推开自己,然后闯进了主人家休息的主卧。
因为太过吃惊,安儿一时未将人拦住,再反应过来时,邬颜已经从内室出来,面色不好地让她去沏杯姜糖水。
红糖姜水现熬,热量透过杯壁传到手心,冷汗淋漓的手终于暖和过来。
邬颜着对面的人,乱糟糟的头发如同鸟窝似的杂乱,脸色煞白,嘴唇更是白到褪色,若是天色再早一些,走在路上怕是会被人当做鬼。
她等了会儿,迟迟没有等到对面人的开口,不由皱眉问“庚双”
这一句带着试探的称呼,把庚双一下子从云游中拉回现实,她整个人浑身抖起来,双手紧紧抱住杯子,手背青筋崩起,继而如同开堤的河水,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娶了我,却和别的女人勾搭”庚双面容扭曲,她记起自己那一晚到的画面,只觉得恶心,但同时,她心里还有对贾子宏的情谊,如同救命稻草一样的曙光,哪里能说放下就放下
邬颜默默抿了一口红糖姜水,余光瞥见施傅兴站在门口,大约是担心庚双突然暴起伤人,她朝他递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没事。
虽然庚双的精神起来很差,但邬颜却觉得对方不会那样做,表面起来张牙舞爪,实际内心却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施傅兴叹了口气,悄悄退下,将空间留给两个女人。
大概只是为了寻找一
个倾听者,庚双没有奢求邬颜回应,自己一个人便把所有的话全说了。
从来到这么一个陌生世界起,庚双第一眼遇见的便是贾子宏,现在想想,未必不是雏鸟情节,他救了她,成为她与这个世界的一个联系。后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围着贾子宏在转。
如今猛然发现真相,庚双才知道,自己一直活在幻想中,那个真相是如此的丑恶,以至于让她没有办法接受,甚至开始逃避。
“我原本觉得,现在的这一切都比以前好,有钱有权,还有一个放在原来,根本不可能会上我的丈夫。”
邬颜垂下眼眸,她明白她的意思,但出身无法选择,日子怎么过,还是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