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兴总管殿门处,对康熙的一举一动多少有些了解,在从他嘴里听到“遣退其余宫女太监,殿内只剩两人”“更衣后万岁就带了玛琭出行”之类的话语后,她思量一二,觉得自己找到一个极佳的报复玛琭的方式。
等到了休沐的日子,她寻了个人少的时候,悄悄从乾清宫溜了出来往后宫走去。
“你所言可属实?”赫舍里皇后眼神凌厉地盯着下方跪着的宫女问道。
“奴婢敢以性命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茯苓三指向天,字字铿锵。
时人重誓,赫舍里皇后面沉如水,心里却先信了三分,她神色不变:“本宫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茯苓没得到想要结果神情一急:“皇后娘……”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兰春立刻沉下脸色呵斥:“娘娘懿旨,让你退下!”
茯苓只能不甘告退。
等她退出殿内后,赫舍里轻抚额际:“兰春你说,茯苓说的有几分可信?”
兰春心思电转:“回娘娘的话,奴婢觉得这茯苓当与那乌雅氏有私怨,往日在她还是万岁爷贴身宫女时奴婢也与她打过几次交道,最是个心眼小又见识短的,但她绝不敢轻易攀咬圣上。”
赫舍里微微点头:“本宫也这样想。”
“娘娘处置个小宫女倒是简单,可到底沾染了万岁……”兰春迟疑道。
“本宫知晓,但长子的位置已被马佳氏的儿子【】占了,我腹中虽有一月身孕但如今还不知是男是女。”赫舍里眼神凌厉,“那乌雅氏近在御前,还是个绝色佳人,不知何时就有了身孕,本宫的嫡子绝不能有太多兄长!”
而且……赫舍里心中没说的是,万岁之前幸人,都是封了位份,走正经手续的。从未将人养在过御前,这份特殊,不由得她不重视。
爱新觉罗家代代出情种的诅咒,可千万别落在当今身上才好。
“你也不必过于忧心这事,未必要我亲自出手!”赫舍里话锋一转,“本宫是日子去给皇玛嬷请安了。”
茯苓私自去了坤宁宫的事情当即就被顾问行报给了康熙。
康熙凤眸微沉,低喃道:“皇后……?”
顾问行指尖一颤,还是继续道:“凤辇不久后去了慈宁宫。”
康熙几乎在听清楚他话后的一瞬就串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在事情真正定论之前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夫妻无不可对人言,作为夫妻,他们该是世上最亲近的关系不是吗。
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无名火。
就在这时,玛琭端着茶盏入殿,轻巧地放到他手边后,又轻轻使力将茶盏往他那方向推了点微不可见的距离。
讨好都讨的这么隐蔽……康熙气笑了,骂了句:“真是个笨的!”心情却莫名好了不少。
太皇太后请架的懿旨很快到来,康熙凤眸一闭,彻底将之前的侥幸抛去后再度恢复过来:“好,起驾。”
很快康熙就到了慈宁宫,在行过礼后太皇太后开门见山:“听闻皇上最近新得了个宫女,甚是宠爱?”
康熙挑眉,漫不经心道:“朕还以为是什么事让皇玛嬷这么着急忙慌地要朕过来,原来就这事……”他眼神一转看向殿内坐着的另一人,“皇后也是为这事来找的皇玛嬷?”
赫舍里被他眼神盯住,拢在袖口里的手都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