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喝了三杯酒?
就这么会功夫,倒是挺能耐。
作为他今晚的女伴,竟然还有人敢贴上来觊觎。
步履生风地赶到时,沈月灼脸颊泛出微醺的酡红,指尖撑着额头,正偏头同身边的陌生男人说话,漂亮的唇角勾起温婉的弧度。
她在这样的灯光下,从头丝到露出的纤细脚踝,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精致,白得像是在光。
褚新霁黑眸微眯,轻慢而冷戾的视线扫过她身侧碍眼的男人。正是先前为了城投那处的开区商场项目跟他攀谈的人,家族企业,却没踩在风口上,褚新霁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淡淡颔就算婉拒。
看来是他对外装温和斯文过了头,才让什么人都敢来惹怒他。
游走于这种宴会的人大多说话委婉,三分假面也要做出七分的和煦来,沈月灼本以为自己刚才的话语已经足够让那人退却,谁知对方竟也要了一杯鸡尾酒,在她旁边品鉴起来。
“月灼,过来。”
听到熟悉的嗓音时,沈月灼心跳漏了半拍。她扭过头去,假装没听到褚新霁的话,将杯中混杂着几块冰的bottedcktais饮了大半。
刚才还废话连篇守在她身边的男人见到褚新霁,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战战兢兢地上前攀谈。褚新霁在外是清润贵公子形象,即便是念不出名字的下属同他打招呼,他也会礼节性地颔。
而这次,褚新霁的视线落点只牢钉在沈月灼身上,眉心轻折,周身散出低气压的迫人气场。
沈月灼正要继续饮,高脚杯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夺走,“喝这么多,不怕难受?”
“难受也用不着你管。”沈月灼嘴硬道。
一口气喝了太多,后劲如今才慢慢浮出来,她扶着额头,长睫轻轻颤动着。
褚新霁掠过她身侧空掉的三个酒杯,先前仅看文字带来的冲击力,不如亲眼所见来得大,而在她身边虎视眈眈的男人更是刺眼。
褚新霁快被她气笑了,眼底蕴着惊涛骇浪,面上却并不显,长指扣着她精巧的下巴往上抬,沈月灼眼里还泛着点迷雾,四目相撞的那一刻,更直观地感受到他此刻令人寒的怒意。
沈月灼挣脱他的桎梏,她逃避的动作幅度太大,素净白皙的下巴印上浅淡的指痕,有些红,更多的是烫。
在旁围观的男人觉察出两人间的暗流涌动,却也明显看出沈月灼的不配合。褚新霁绝不是会强迫女人的人,他要什么样的得不到。男人也因此有了些底气,“这位小姐似乎并不愿……”
“用得着你来怜香惜玉?”
褚新霁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臂弯间搭着西服,居高临下地睨向说话的男人,即便随意站着,也让人胆寒颤栗。
他只吐出一个单音节,“滚。”
甚至在说出这种话时,神情依旧是清冷的,端肃的。
就连沈月灼也忍不住掀眸看了褚新霁一眼。
伸过来的大掌很宽,让人很有安全感,却被沈月灼推开,“不要你扶,我自己能走。”
身后的人没说话,黑影笼罩着她,轮廓分明的五官隐匿在月色中,静默地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走向花园。
夜深如水,蜿蜒的鹅卵石路面颜色很漂亮,却并不适合沈月灼的小羊皮底高跟鞋。
她小声抱怨了一句,“怎么没有铺红毯。”
褚新霁:“因为你走错了,这里不是出去的路。”
沈月灼还在跟褚新霁置气,酒劲上头,催生出各种复杂酸涩的心绪。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喜欢他,他不回因她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哪怕是看到她和陌生男人喝酒,也不会吃醋。
他大概真的只把她当妹妹,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小朋友。
仅此而已。
她干脆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鹅卵石,单手拎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