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仙玉颔首,随后向谢辞二人,在对上谢辞复杂的视线时,她垂眸抿了抿唇,道“仙兰,既然二位是长萱的朋友,这两日你便带他们在城中转转,不可怠慢。”
小仙兰点了点头,“仙兰明白。”
“几位,请吧。”
谢辞三人一犬离开了房间。
路上,谢辞心事重重地低着头,谢安抱着大王行走在他左侧,小仙兰则一脸迷茫地着藤蔓上盛开的那一片鸢尾花。
紫色,鸢尾花,彩虹的最后一道颜色,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她好想知道啊。
她想知道姐姐每天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也想知道眼前的花是什么颜色,更想知道天空的颜色,世间万物的颜色。
谢辞低头了身边神情怔忡的小仙兰,目光逐渐复杂了起来。
咳血或许不是什么大病,但连续咳半月,而且还藏着掖着不让小仙兰知道,这病恐怕只大不小。
可她明显不想让小仙兰担心,谢辞也不敢多说。
他只是觉得很无奈,倘若有一天洛仙玉出了什么事,小仙兰那时才知道,姐姐每每都咳出了鲜血,她明明眼睁睁着,却对此一概不知,届时,她该有多难过啊。
不行,他得找个机会问问清楚,洛仙玉是不是生病了。
“在想什么。”
谢辞鲜少有不说话的时候,通常是心情不好,才会一言不发。
着小仙兰在一旁陪大王吃肉,谢辞实在有点憋不住,叹息道“刚才,洛仙玉咳血了,脸色也不好,可能是生病了。”
谢安抿唇,语气微不可查地沉了些,“你在担心她”
谢辞没发现谢安语气生硬,脑袋里还是方才洛仙玉手帕染血的画面。
“而且我感觉不是小病。”
“她的死活,与你无关。”谢安冷声道。
听到他的话,谢辞愣了下来。
其实,楚归意的话他听进去了。
他知道楚归意不会骗他,也不屑骗他,就算他自己,偶尔也能从谢安身上察觉到不对劲,那是一种距离感。
谢安时而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谢辞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可冥冥之中,谢辞总是下意识地把那些不对劲的念头压了下来。
就比如在墓穴里小瞎子为何几次三番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再比如拿到乾坤镜之后,甬道里忽然出现的脚步声,谢辞后来回忆了一下,当时,他隐约听到了铃铛的声音,虽然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是,仔细想来,谢安许多行为都和平时在谢辞面前的他不一样。
但是谢辞无法肯定,这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他最近脑子非常乱,不止一次觉得自己疯了,所以他不敢轻易下定论。
谢辞沉默地低下头,但是他又不喜欢和小瞎子无话可说的氛围,昨晚他已经煎熬了一晚上,见到洛仙玉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心态并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想摆烂,怎么样怎么样,脑子里想归想,自己永远不付诸行动不就得了
谢辞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踢了踢谢安的白靴,嘟囔道“那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嘛。”
谢辞牵了牵他的袖子,“你,要是以后她出了什么事,小仙兰得多难过啊。”
他声色低落,神情惆怅。
谢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而且啊,她要是红颜薄命,那可就是全天下的损失。”
谢安“”
“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如今见到了,感觉如何”谢安问道。
“漂亮、名副其实,但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触,和小仙兰挺像的。”
谢安长睫微抬,问“不喜欢”“喜欢”这两个字,落在耳边让谢辞耳根微微发烫,他忙不迭地摇头,想把这两个字摇得离自己远一点,“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真男人从不被情情所束缚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为情所困实乃愚蠢,我决定将它作为我的人生格言,我要封心锁,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百姓”
谢安听完他的一串话,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谢辞却不给他再开口机会,一个箭步蹿到小仙兰身边,陪她一起狗子吃肉。
谢安站在两人身后,神情若有所思。
一天下来,谢辞和小仙兰玩得很是开心,渐渐地就把那些烦恼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