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栗饶有兴致的看着黑雾涌动,有东西争先恐后的从里面往外爬,她拿着手杖和行李箱,蹲在青年面前。
“这是在干什么?介意我研究一下吗?”
她非常礼貌的问了一下,这位不科学作死的青年。
青年似乎没想到她还没走,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脸色青白,看起来异常恐怖,如同下一秒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啃食血肉的丧尸。
他“嗬嗬”的喘着气,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让他的话更加含糊。
“……咕噜……离开……我……控制不住……会死……咕噜……”
张恒没想到自己在家待着都能惹上麻烦,房间里时不时变动的摆件,空荡荡的家里莫名发出的声音,以及他梦中不断接近的潮湿黑暗。
等到他终于凑够钱报警的时候,那东西却已经来了。
那天他清醒过来,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而他正躺在由鲜血构成的献祭法阵中央。
报警回执短信被智能语音播报。
“……收到……执法队将在三日内抵达……请您尽力活到救援抵达,谢谢您的配合。”
去他妈的三日内!
躺在献祭法阵内的张恒气的吐了口血,他用全部积蓄难道是让执法队过来给他收尸的吗?!
他盯着床头的语音播报,目光逐渐失去焦点,最后的念想就是:日你妈退钱!我要给差评!投诉!
这个召唤法阵如同慢刀子割肉,张恒有时候能够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靠近,又不知为何离开,直到第三天的清晨。
也就是现在,终于有东西应召而来。
张恒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一直躺在地上先不说死不死,他的屁股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张恒现在就想带着他失去知觉的屁股,安详的迎接死亡,却没想到他位于200楼的顶层卧室,居然还能被人闯入。
他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出现,让缓慢出现的东西,像打了鸡血一样往外百米冲刺。
张恒在口鼻骤然开了闸似的放血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踏马的,这献祭法阵一直持续三天,不是钝刀子割肉,而是那些破玩意儿居然还在嫌弃自己!
而眼前骤然出现的人,在那东西眼里显然是一道美味佳肴。
张恒又呕了口血,心塞的让她快点跑。
谷栗听着他的话,轻轻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说了声“谢谢”。
这人作死是真作死,不过还有点良心。
谷栗专注摆弄了半天手腕上的通讯器,最终像个用不来智能机的老年人,眯着眼睛将屏幕放到青年眼前。
“请问你知道怎么摄像吗?”
张恒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屏幕和那张雪白小巧的脸蛋,眼神更绝望了。
完了,是个脑子有毛病弱基因人类。
你倒是抬头看看啊!!!
那黑雾都快啃到你后脑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