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领金陵大小官员行拜礼,齐声高呼。
“叩见四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叩见昭阳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见礼之后,赫连迟牵着赫连玉,上了朱红漆抹金象辂车。
内施朱红漆坐椅、朱红漆纳板、椅中红织金绮靠坐褥等。
刚坐下,赫连玉甩掉鞋子,踩在毯上,软软绵绵的:“好富贵啊。”
赫连迟瞥她一眼。
按说,回宫之后,没人敢亏待她,这些东西见的也不少,怎地就像个没见识的小丫头?
赫连迟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日后多带她见见繁华,多送些富贵小玩意儿、银子之类。每月添上几份,许的就能改改她的“没见识”。
姑娘家家的,不用金玉养,难不成用砖头养?
赫连迟如此想着,目光又去寻赫连玉。
她正趴在帐窗边,手里攥着茶糕,着堇色罗袜的小脚悬在半空一晃一晃,好没规矩。
赫连迟将身转向赫连玉,攥住她晃荡的脚踝,向上握住她的脚。
微凉。
透着股寒气。
赫连迟眼底一郁:“你多久未用过药了?国师准许你停药了?”
“我没病,才不要喝药!”
“你脚如此冰凉,体内寒气重,当真不用喝药?”
赫连迟一只手攥住她两只脚,另一只手扯过她的腰,将她翻过身,拷问犯人似的,“来,跟四哥说实话。”
赫连玉仰躺在椅上,朝他使劲儿踢踢脚,动不了分毫,语调微恼:“师尊说不用喝药!让我每日练五禽戏、泡药浴就够了!”
赫连玉又踢踢腿。
赫连迟松手,将她抱到腿上,为她整理衣裳。
“这几日赶路,五禽戏未做,药浴也没泡,是吗?你身边的映月彩云忒懈怠了。”赫连迟垂眸低声,“不如再拨两个好使的丫头过去?”
“不要!”赫连玉仰头,望着赫连迟光洁清晰的下颌,“四哥,你不会是想往我身边放细作吧?”
赫连迟轻笑一声,捏住赫连玉的下巴,慢条斯理反问:“小玉儿是这样想四哥的?忒伤四哥的心了呢。”
“谁知道啊,话本子里你们这些皇子可有心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