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上三竿。
项氏丹坊。
炼丹房的门终于开了。
赵辞神采奕奕地走出炼丹房,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昨天晚上他在极度恐怖的精神内耗中坚持了两个时辰,直到心悸的情况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他才撤下郁心焰。
撤下的一瞬间,他就再也扛不住情绪的过度消耗,倒头就睡了过去。
睡醒之后,一切负面情绪都消散了,灵魂也变得无比轻盈。
他感觉自己的五感都变得清晰了不少,以前看树丛只是绿油油一坨,不仔细观察,很难感受到细节。
但这次,他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却能够感受到每一片树叶的摇动方向。
据说高手交战,往往瞬息之间定生死。
这种近乎入微的感知,属实强悍得要命。
看来顾湘竹是个好矿,得好好挖一挖。
丹坊刚建成,后院除了顾湘竹从项家请来的护卫之外,并没有什么人。
他直接来到了前厅,准备问问自己让采购的菌菇到了没有。
却不曾想,前厅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冯苦茶?”
赵辞有些意外。
冯苦茶本来正靠着椅背打盹,听到他的声音,腾地一声直起了身子,急切地问道:“赵辞,我刚才去你府上找你,你家丫鬟告诉我你在丹坊,这项氏丹坊现在真是你的了?”
“是啊!”
“我听人说,昨晚你在拍卖场拍下了七座百炼炉?”
“对啊!”
“嘶……”
冯苦茶人都麻了:“我之前寻思你开府是开玩笑,现在你玩真的啊?”
“玩真的啊,不然呢?”
“你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
赵辞从冯苦茶的脸上,看到了被背叛的悲愤。
这种表情,他好像见过。
好像是自己换掉凯迪拉克时,在好兄弟脸上见过。
这何尝不是一种背叛呢?
冯苦茶背着手,愁眉苦脸地在前厅踱来踱去,最终咬了咬牙,从怀里抽出一本小册子,塞到赵辞手中:“这是我从家里偷的,你用得低调点,别把我卖了!苟富贵,莫相忘。”
说完,便背过身准备离开。
赵辞看了一眼,册子看起来有些破旧,封面上写着六个字:冯疾炼丹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