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巧,不去确实不好。”
越苏进来时,嬴琅好似毫无察觉,黑子缓缓落下,吃掉了两颗白子。
他随意指了自己对侧的座位:“过来陪孤对弈吧。。。。。。”
“臣女棋艺不佳,殿下还是不要为难了。。。。。。”她推辞道,“宫中国手众多,殿下若喜欢下棋,为何不去找他们?”
嬴琅手中一顿,只问:“怎么没带孤送你的那块白玉?”
她一进门,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脖子上空荡荡的,上次所见的项圈没带,他特意送给她的白玉璧也没有挂在脖子上。
“太贵重,若非大日子,招摇过市怕惹来非议。”
她从来就不是喜欢将各式珠宝展露人前的性格,且项圈和白玉璧重量太大,有时候看书吊着脖子疼。
嬴琅接受了她这个法,心里默默盘算着,如何再找一个不那么显眼的。
见到她,他好像比想象中更加欢欣,只不过面上仍旧不显山露水,而是收敛了几分面对他人时的冷漠。
她的身形有些削减,面容也更加消瘦了,本就个一只,哪怕是个大点的花瓶,都能藏得住,如今再减下去,恐不利于康健。
“你的袖子上沾了油污,是已经用了午膳?”嬴琅注意到她的袖角有一处的黄色印记。
他原本是打算查完账,便带她去浮翠楼,她体态瘦弱,太医应用食疗补足血气,浮翠楼新来的师傅出自潮东,所制鱼虾鲜美肥嫩,好吃不腻,最适合她这种胃口而挑的人。
听他这样,越苏抬手细看,才注意到自己的袖角确实沾了东西:“来之前,在茶楼用了些。”
“哪间茶楼?”
越苏不假思索:“洪德书斋旁那家,不仅有茶,也做些吃食,不过都是些普通百姓爱吃的。”
像太子殿下这种自锦衣玉食的人,应该不会感兴趣吧。
嬴琅知道洪德书斋,更知道它位于春闱考场附近,几乎半数的举子都会特意去瞧瞧。
他问道:“你去那边,是买书?”
越苏点点头。
“为了傅明朗?”嬴琅的眼神已不如刚才和善,搭在腿上的手已经凝握成拳,唯有面上不显:“他快要科考了,是吗?”
听见他这样,越苏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不敢话,只能继续点零头。
“所以。。。。。。他也去了?”漆黑如夜的眼瞳中,掠过凛然的戾气,专注的望着越苏,不想错过一丝。
一想到她是在和傅明朗逛书斋,上茶楼用膳,或许还去了其他地方,倾心交谈,他便不由自主生气。
而他,昨夜里几乎彻夜未眠,将这几的折子批了,以冷水沃面,才勉强打起精神,早早地就赶来了四方斋。
侯了两个时辰还未用午膳,就是想等着她一道。
“不是的,表哥他没去。”越苏解释道,“他已经去了懿明书院温书,不在京郑”
听闻此言,嬴琅那冷得尽是寒霜的面容才勉强柔和了些许,只是话语间仍旧有不睦:“皇家最重名声,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婚事,和傅家的往来,要注意些才好。”
“。。。。。。”越苏的手愣愣停在空中,一时之间也不知什么。
是她太聪敏,猜的如此透彻,还是太愚蠢,那么久才猜出来,嬴琅那日所问是这个意思。
“殿下,婚事。。。。。。是否您所请?”越苏忐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