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比马的度要快很多,原本六个小时的路程,只花了三个小时就到了。
而周怀礼也在心里感慨着,原来陈沅离他这么近,但是他都没有找到她。
聂白茶在车里忍不住地叹气,“阿沅怎么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当时她身子都没好,离开医院不知道她的身体会不会落下病根……”
周怀礼闭着眼听聂白茶碎碎念,听到病根两个字,他的心猛然一紧。
那等接回陈沅,他立马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如果真留下了病根,那他一定会找办法治好陈沅。
对于私自带陈沅离开的周煦风,他咬了咬后槽牙,想抽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在沪州给他处理烂摊子,结果他丫的带着陈沅就跑,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
知道他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他差点就跟大帅撕破脸皮了!
车到了大柳村附近的马路上就进不去了,他们只能下车步行。
在徐猴的指引下,他们穿过林子里的泥路,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他们就看到了大柳树下坐着的两人。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周怀礼率先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陈沅。
而陈沅低声呢喃道:“允臣……”
周怀礼的身子顿时就僵硬了,喜悦也如同潮水那般迅褪去,他松开陈沅,很想咬牙切齿地质问陈沅,但是在张口的时候又把话给咽了下去,“我是周怀礼,不是周允臣。”
话音落下,他看到陈沅激动的眸子瞬间趋于平静。
周怀礼这心里泛着酸水,他眼神哀怨地看着陈沅,“在你心里,就只有周允臣吗?”
陈沅后退了一步,尽管什么都没说,但是意思十分的明显。
她说:“你穿着跟他一样的衣服,而且天又这么黑,你要是穿军装的话我肯定不会认错的。”
周怀礼这会儿后悔自己出来时做的决定。
他有气没地方撒,蓦然看见柳树下坐着的周煦风,这下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拽着周煦风的领子去了别处。
周煦风这会儿还有些不清楚状况,他不明白二哥怎么突然找到了这里,他甚至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不合理啊!
但是不管合不合理,他都被周怀礼抬腿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你他妈的一声不吭带走陈沅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跟白茶和老大找了多久!”他甚至还以为陈沅被聂东文给害了!
周煦风摔了个狗啃屎,这会让反应过来的他捂着屁股说:“你以为是我想的啊!还不是我听到大帅要杀阿沅,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带她离开!”
周怀礼顿了一下,“大帅真要杀阿沅?”
“我骗你干什么!你跟大哥和白茶都不在,医院里就阿沅一个人,你说我能怎么办!”周煦风朝周怀礼吼道。
“你知道我跟阿沅一路走来有多难吗!而且她身子都没恢复好,走了那么远的路,她身子又出血了!”
周怀礼在周煦风身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想从口袋里摸包烟出来,意外地现自己没带烟,干脆就折了一旁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我当时也以为阿沅是遭遇不测了,就跟白茶一起去质问大帅,就差没撕破脸了。”他撑着左脸,“但是不对啊,聂伯可是亲口誓,说他没有叫人去杀害阿沅……”
周煦风皱着眉道:“那你肯定被聂伯给骗了,我亲耳听到他们说是接到大帅的吩咐,不然我也不会在你们走后就带着阿沅离开。”
周怀礼沉默了,他倒是觉得聂东文没有说谎,因为当时是聂白茶逼问的他,也是聂白茶用自己逼聂东文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