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永裕陵的油灯还在一闪一闪的亮着。
时不时的冷风轻轻的刮过崭新的绣着龙纹的棺椁。
依然没有人送吃食来。
三娘坐在石阶上,
想着那些激昂的谏官在大行皇帝的灵堂指着她说是赵宋王朝的妖妃,祸国殃民,是千秋的罪人;
想着皇上辞世时一片悲痛的现场高太后和向皇后如刻刀般的眼神,和她们强忍之下的苍白脸色;
想着从四岁就认识的那个人就这样寂静的躺在离自己不到米的厚厚的棺木里,再也无法说一句:三娘,要记得还有我。
她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到了棺椁旁边坐下,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
休息了片刻,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的抚摸着那明黄色的龙纹,就好像那些图案还穿在他身上一样。
远处的蜡烛摇曳,如同自己岁的生命,慢慢地熄灭在这冰冷的陵墓里。
活了两辈子,只为了遇到你,仲针,你的三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