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走到近前,扯过纸张,快步返回到儿子身旁。
常来福接过纸张进了屋子,借着灯光端详这页报纸,了半天也没太明白。
在儿子授意下,老太太又到了院里,与外面对起了话
“你咋个帮来福”
“来福哥过报纸了吧”
“你咋个帮来福”
“我得和来福哥说。”
“”
“时间越拖越不利,让别人听到更不好。”
“”
“我有这个能量,别人真帮不了他。”
一边听着外面的话,一边注意着儿子的手势,老太太不时来回转着脑袋。
“你要是坏人怎么办”
“我不是坏人,是好人。”
“谁知道是不是好人,这大半夜的。”
“大娘,我绝对是好人,绝对要不这样,我发誓我是好人,否则天打雷劈,喝水噎死。”
这招挺管用,老太太听过誓言后,打开了一条门缝。借着院里昏暗的光亮,她到门外是一个戴眼镜男人,长的挺面善的,于是便开了门。
戴眼镜男子进了院子,先行向老太太鞠躬问好,然后走向常来福“来福哥。”
“进来说。”常来福引着眼镜男子进了外屋,又到了西屋。
西屋里陈设很简单,一盘大炕,一组大红柜,还有就是墙上的两个相片镜子。
接受常来福让座后,戴眼镜男子取下了围巾,也敞开了羽绒服,但帽子还一直戴着。
文气的眼镜,浓密的小黑胡,背着一个厢式包,满口首府语音,来没错了。
尽管已经认定了对方身份,但常来福还是指着报纸追问“你是写这篇东西的记者”
“这个记者不是我。”眼镜男回复道。
略一迟疑,常来福“哦”了一声“那你是管他的”
眼镜男微微一笑,引出了正题“来福哥,我知道你现在很烦,一面是老婆跟人跑了,一面又是各方不断的打扰,所以你想躲起来,甚至想带着老娘和儿子躲出去。”
“哎呀,说的可太对了,来福现在都快愁死了,正想着”老太太插话到中途,注意到儿子的眼神,赶忙闭住嘴巴去了外屋。
眼镜男子继续说“从眼下情形来,这也不失一个办法,但绝对不是好办法,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大娘在村里住一辈子了,不像年轻人经常出去闯荡,真正是故土难离,现在即使为了你们离开,到外地也会不适应的,也可能因此引起好多麻烦。”
“为了来福和虎子,我不怕。”老太太还是不由得插了话。
“没那么简单,别的先不说,就是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就难办。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时间长了难保不会生病,生病住院报销都是个难题。”
故意停了停,没再听到母子二人吭声,眼镜男又抛出了重磅内容“大人就是再难,还可以克服、忍受,可虎子已经五岁,再有一两年就该上学了。户口不在那里,他怎么上学”
“实在不行去私立学校。”常来福接了话。
“公立学校基本全免费,还有一些补贴,而私立学校一年五六万的费用却不是一般家庭能接受的。”
刚听到这里,老太大又冲进了西屋“五六万用那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