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一边倒,统统站队贺筵帧。
时念,你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出来恶心谁呢?
听说时家遭了变故,看来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
我木然地看向他们,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却浑然感觉不到疼痛。
乔笙笙宣示主权般挽着贺筵帧的臂弯,像只高傲的孔雀。
她不需要言语,不费吹灰之就可以将我踩进泥泞里。
贺筵帧始终是放纵的姿态,任由众人羞辱我。这种放纵的姿态无疑是告诉众人,我就是害死贺筱的凶手。
记忆将我拖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
那时候我跟贺筵帧是学校里公认的一对,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贺筱是贺筵帧的妹妹,我跟她理所当然成了最好的朋友。
她出事后,我成了众矢之的,各种矛头纷纷指望我。
同学们集体孤立我,舆论一边倒,我被迫提前休学。
贺筵帧近乎歇斯底里,骇人的眼神让我心底一阵悚然。
他摔碎了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扬言要让时家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知道,我们的感情走到尽头了。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的至暗时刻,身边的人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时家落魄后,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
乔笙笙站起来,给众人发请柬。
下周五我跟筵帧的订婚宴,大家记得来啊!
贺筵帧晦暗深邃的黑眸盯着我,似乎想看看我的反应。
乔笙笙笑得好看极了,时念,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现在跟筵帧订婚的人就是你了。
他们都收到了请柬,唯独漏掉我。
我知道,她是怕我在现场闹事。
贺筵帧英挺的面容覆盖上一层冰霜,那道深藏心底的伤疤被人揭开,尘封的记忆再次涌进脑海。
笙笙,给她一份请柬。我订婚的大好日子,她怎么能缺席?
我接过乔笙笙递过来的请帖,指尖有些颤抖。
贺筵帧说过,等他攒够一个亿,就风风光光娶我过门,给我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如今他身家过亿,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只是新娘换了人。
我跟他,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同学聚会结束后,众人很快就散了。
我寡着厚厚的冬装站在路边等车,冷风无孔不入。站了一会儿,我的手已经冻僵了。
手机显示路面拥堵,红色的拥堵路段绵延两三公里。
我一回头,看到贺筵帧和乔笙笙正朝这边走来。两人十指紧扣,般配得不像话。
雪飘进我的眼睛里,瞳孔渡上一层水雾,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乔笙笙的声音银铃般悦耳动听,贺筵帧,下雪了!
贺筵帧脱下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语气温柔,外面冷,你先去车里等我。
乔笙笙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着警告的意味。
那眼神分明在说,她才是贺筵帧的正牌女友,而我是插足她人感情可耻的第三者。
灯光投射下来,将地上的两道身影分隔,隔绝成两个世界。
我站在这头,他站在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