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特地交代过他,住在山边,水淹不是最可怕的,山体滑坡才是最要命的,最好每天都要检查,防患于未然。
然而他刚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他抹了一把脸,浑身都湿透了,他抖着唇:“风太大了,人都要被刮跑了!”
“这事放一放吧,赶紧换衣服去,别着凉了。”江义沛道。
“诶!”江义涛一溜烟跑了,他是真的冷。
江义沛一身竹帽蓑衣往江修白家走去,原本一墙之隔的两家新开了一扇门,是为了方便江修白过来上班的。
这短短的距离,竹帽和蓑衣除了能稍微挡一下脸部和背部的水外,该湿的还是得湿。
巡逻队要是这种装备,巡逻一次会病几个真的说不好。
一开始是没考虑到。
“阿达,小白呢?”
“睡觉呢!”江义达夫妻俩刚吃完早食在收碗,闻言一脸无奈道:“这熊孩子,一天天的白天不醒晚上不睡,我和他娘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找他有事啊?到屋子里去吧!”
江义沛脱了竹帽蓑衣,跟着江义达到江修白的屋子,江修白正两腿夹着被子睡得正香,江义达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起床了!你沛大伯找你有事!”
后者充耳不闻,只是摸了摸屁股,摸索着把被子扯出来,又把腿缩进去,居然又继续睡了。
江义达:“……”
他至今想不明白,他家这小子何德何能让大哥如此喜爱,先教他开收割机,还给工钱,收割机的活计黄了,又让他做了小卖部的掌柜的,为了方便他,还专门给他开了扇门!
亲爹都不敢这么宠!
……
暴雨下了一整天,别说停了,就连小一些的迹象都没有,狂风依旧,吹得窗户呼呼作响。
好些人家的窗户只用纸糊了一层,窗纸被打湿,破了洞,风立马灌进了屋子。
新的窗纸是暂时糊不上了,天尚未转凉,好些人家也不管。
但连下三天的暴雨后,晚上睡觉,终于有人别冷醒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此时已是深秋,好些人家只是用薄被单搭着肚子,这一下,各家都把薄棉被翻了出来。
但过了没几天,薄棉被就开始潮,味道也变得难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