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皇上那边有什么事吧?”余淮放下了蓖子:“娘娘,可松泛些了?”
吴晓月摸了摸油光水滑的头,笑了:“忙活一日,我最喜欢晚间的蓖头了。”
说完,她便起身,来到了暖塌上:“唉也罢了,皇上找姑姑,定有要事,还是本宫不能知晓的大事!”
“娘娘,皇上的事,本就不为外人道的。连娘娘都不能知晓,后宫诸位恐怕都不得而知了。奴婢觉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或许,事涉寿康”余淮凑到主子跟前,小小声的嘟囔着。
不是她不敢大声,实在是“寿康宫”三个字,随着母后皇太后的离去,渐渐成了宫中的禁忌——皇上对于嫡母的孝顺,人尽皆知!
皇后闻言,立马收敛了不爽快的神色,她默默的叹了口气:“如此看来,也只能是这事了,唉”
吴晓月此时的叹气,是替毓太后叹的:明明是皇帝生母,却万事都排在了嫡妻的后头,真可谓“杀人诛心”了。
好不容易,头顶上压着的“泰山”崩了,却依然事事都落人之后,毓太后的委屈与憋闷,可想而知!
想到此,吴皇后突然有了强烈的满足感:先太后是嫡妻,本宫亦是!她能做到的,本宫为何做不到?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皇上富有四海、万民敬仰,本宫乃万岁嫡妻,是后宫之主,是天下人的主母,便是暂时无所出又如何?后宫众妃嫔,无论何人生养的孩儿,不都得恭恭敬敬唤本宫一声“母后”?
若是自己能诞育皇儿,那必定是中宫嫡子,生来便承社稷之重!若是跟先太后一般,无法生养,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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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太后能抱养皇子,本宫亦可!
吴晓月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她的内心被一股又一股强烈的欢喜,冲击的既混乱又甜蜜。
锦瑟来到乾清宫后,皇帝正对着眼前的一幅字呆。
“姑姑来了?”景帝站起身,免了老姑姑的礼。
“朕找到了一幅字,姑姑给看看,是何时所写?”景帝将白色的纸放到了锦瑟的手中。
锦瑟一开始还以为皇帝有什么大事呢,她心急如焚,走得那叫一个飞——自己主子养大的孩子,就跟自己的孩子没甚区别,孩子有事,她怎会安生?想她一生未婚,为的是全心全意的伺候主子,主子走了,伺候小主子就成了支撑她活着的最大信念。
却没成想,皇帝大晚上宣召自己,竟然是为了一幅字?
锦瑟浅浅的笑了一下:不是大事,何尝不是好事!
她认真的看了起来,越看越迷糊:“这是太后的字?皇上从哪里找出来的?”
景慎只是微笑,不回答。
锦瑟摇了摇头,皇上越来越调皮了,像极了小时候故意使坏的样子。
锦瑟也不以为意,她再次认真的打量了起来:“看笔法,应当是主子成为太后后的作品,皇上请看,这里。”
锦瑟指着“爆竹声中一岁除”中的“一”字,道:“常人写这字,都喜欢带个钩子,太后还是姑娘时也喜欢在尾巴上扫个痕迹,但自从先帝驾崩,太后觉得人生无趣,写字时,便越精简了。所以,太后的‘一’,永远是平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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