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唯越是这样,越是给他一种淋漓尽致的痛快。
谢易初近乎强硬地捞起她上半身,看她被搅乱的眼睛。一贯平静无波的眼神在此时此刻也是迷离失神的,她现在的一切反应都是因为自己,谢易初痛快到恨不得吞了她。
连日的细雨让树叶在落地前就开始腐烂。
周唯觉得自己也在腐烂。
之前还能感觉到身体的存在,然而现在她好像在以第三视角观摩自己,眼前光影在晃,谢易初深冷的下颌线,汗滴到她胸口。她也在出汗,后背黏在地毯的长毛里,一下就淋透了的。
她甚至勾不住他脖颈,手臂脱离了躯体,重重砸在地砖上,再骨碌碌滚到沙腿,被碰停。
周唯感到手指刺痛,来不及凑到眼前看,谢易初不满她移开视线,扳她过来接吻,周唯胡乱攀在他肩头说一些话,乌棕色的丝含在唇齿间。
她声音底色很柔,被磨哑了也还是柔,无辜又无措地说荤话,还是从他这学来的。她甚至不懂这句话的含意,余晴跟她讲,是南临本地的方言,她便以为可以拿来激他。
她什么都不懂谢易初用手心压住她眼睛,神情里带了几分戾气,哑声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唯还是重复。
谢易初气笑了,嗤了一声骂她不知死活。
“操快点,懂吗这句话的意思是再快点。”
周唯一下僵在原地。
谢易初都能感到她在细细地战栗。
“好的不学学这个。”他做最后总结。
之前剩的半杯水还是留给她。
周唯说什么也不敢了,抱着腿缩在沙旁边。
视野中看到谢易初弯腰从地上捡起件衣服,雪白的衣料,是她的吊带,周唯想。好不容易把断掉的思维接起来,就见谢易初将它团了一下,随手擦了擦小腹。
她脑袋里轰隆一声。
无非是把水渍抹得更开。谢易初蹙眉,轻轻啧声,将它丢在脏衣篮里,折身抱她去洗漱。
等热水泡开筋骨,顺着手臂流下,刚才的刺痛卷土重来,周唯抬起手,现不知何时磕裂了右手食指的指甲。
长窄的甲床从斜边裂进一道,洇出细微的血色,被水一冲,顷刻间变得粉红,疼痛也愈明显。
她惘惘地张开嘴,把食指含在唇间。
又是这种全然不设防的神情,谢易初烦躁地揉开她丝上的泡泡。
周唯低低唔声。
谢易
初动作一顿,接下来果然轻了很多。
周唯不喜欢围浴巾,草草擦完,换了件黑色吊带裙先回卧室。她看到床,愣了一下退出来,沙也没法坐,只好站在卧室门口呆,两只手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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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喊累么”谢易初洗完见她还站着。
后面突然出声,周唯吓了一跳,不自在地换了条腿用力,嗯声,迟疑两秒才说“没法睡。”她说完抿了抿唇,也不看他。
谢易初看一眼卧室,擦着头的手渐渐慢下来,最后捋一把额,露出漂亮的美人尖来。他甩了甩头,解开周唯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那去隔壁。”
周唯对他的住处陌生又熟悉。
每周有阿姨上门打扫,柜子死角也干干净净,灰白絮纹的地砖光可鉴人。可是许久未住,到处透出种冷清的意味。
谢易初先开了净化器,到卧室从床头掀开一角薄被,下面是同色系的深色床单。和周唯的不同,别墅往他这送的床品多为深色,她那里是浅色,弄脏后很明显。
周唯松开他的手,在电视机柜下找出药品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