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似恢复了平常,方才一瞬间面前的人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是她的错觉。
眼前的人不过是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好弟弟。
“怎么不说话”
良久没有得到谢云的回答,许湛困惑,眸光微暗。
谢云抬头,仿佛毫无察觉目光流转自他脸上扫过,鼻尖高挺,眉宇星目,一派儒雅面相,却不知其皮下狼子野心。
她冲他微勾唇,道“抱歉,阿湛,爸爸的事来的太突然,最近我有些太累。”
许湛盯着她唇边的笑了一会儿。
“姐,我知道你最近很辛苦。”他眼中重新染上温度,“爸爸的事,我也很心痛。”
轻轻应了声,谢云不再说话,转身替谢国平压了压被角,然后抚了下裙角,站了起来。
许湛跟着她走出病房。
哪怕表面与谢三叔再不合,那也是她爸爸的兄弟,眼下人来了江市,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替他接风洗尘。
出了医院,许湛上了驾驶座,谢云也不阻止,乖乖绕到副驾驶。轻车熟路地从车的储物箱里拿出一只女士薄荷烟,趴在副驾驶车窗上吞云吐雾。
薄荷味扩散开来。
“姐,哪怕是女士烟也要少碰。”
车驶出停车场,许湛一只手扶着方向盘,顺势瞥了一眼懒洋洋靠在副驾的女人,红唇在烟尾留下个红色的印子靠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脸上写着淡漠与冷静,仿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高在上。
“就这一只,”谢云红唇下,露出咬着烟尾贝齿,“这包烟遥遥放在这的,都不知道多久了。”
“路遥什么人,你怎么还跟她玩”
“她怎么啦”
她转过脸,一脸天真。
许湛目光微沉。
一脚刹车停下来,向副驾驶俯身过去。
高大的阴影压下来时,谢云没有动,任由他伸手摘了她手里的烟,指尖一弹弹入街边的下水道口里
谢云一双漂亮的眼平静地望着他。
男性古龙水的味道将她笼罩起来,他宽阔的肩膀遮挡去了她眼前的视线,腰间一紧,“咔嚓”一声轻响,他替她扣上安全带。
与此同时,压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布料擦着她小巧尖细的下巴,随着他的气息抽身离开。
“安全带总记不得。”许湛说。
谢云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没动,过了一会儿,等他重新发动汽车,音浪嗡鸣声中,她突然笑了声“平时我都是驾驶座,不习惯副驾驶哦,说起来,这车还是老爸送给你的二十岁生日礼物,结果现在都是我在开。”
“哪有男人喜欢开玛莎拉蒂的。”许湛也跟着笑,“名义上买给我,实际上还不是让你开。”
他语气自然。
谢云细品了一会儿,仿佛要在里面品出一些不同来。
可惜什么都没有。
目光动了动,她打量身边的年轻男人,终于还是换了个话题“阿湛,关于刚才在病房里提的事”
“什么”
“今天我去了李子巷,见你手下的两个人在那里做不太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