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殿内静悄悄的,殿内燃着安神香,床上的人已经被收拾清理妥当,也重新换上新的衣裙,此刻正安详的睡着。
楚砚州静静的坐在床边,一手牵着蒋舒慧的手,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红润的指尖,心里在想着这些年的事。
此前,他或许还没现蒋舒慧在他心中的重要性,直至今天,看她在自己面前哭得十分伤心,没有一丝形象可言,可谓是丑态毕露。可他竟然没有觉得厌恶,反而觉得心疼,也明白她的委屈。
以前,他或许会觉得,你有事就说出来,憋着不说谁知道,猜来猜去没意思。过了今天,他知道,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出来了,自己未必当回事,反而会说她心思深沉,不够大度。
说出来了,自己不予理会,不去处理,或者处理不好。她应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才不说的吧,只能放在心里,自己去平复它,治愈它。
呵呵呵……积郁成疾就是这么来的,是他把她逼成这样的,他有什么脸面去要求她这样那样,真是可笑至极!
看来事情的进度要加快了,总有这些讨厌的苍蝇在这边碍眼,没个清净不说,还影响她养身体,他可不能拿她身体健康来开玩笑,一丝可能都不行。
这一天,楚砚州都待在梧桐殿陪着蒋舒慧,还让福福祥把折子都搬了过来。
此时,后宫前朝还相继颁下了几道懿旨。皇后身体抱恙,请安之事暂停;后宫事宜暂由德妃跟淑妃代为掌管;宣延南王妃及永乐郡主明日进宫侍疾;前朝政务暂时交由太子处理,丞相林振霄及太师孔之谦辅助监国。
当旨意下达到延南王府时,府中已乱做一团。
“怎么突然好好的会吐血,臣妾那会儿跟娘娘用膳时都还好好的!”
延南王妃眼泪都急得掉了下来,靠在延南王的怀中抓心挠肝,恨不得现在就进宫去问个究竟。
“夫人莫急,此事我已让人给东宫递了话了,一有情况,太子的人会立马传消息过来!”
“大哥……皇后姑母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永乐郡主蒋妍妍毕竟年纪还小,才十二岁,还是懵懂时期,此刻已经急得茶碗都握不住了,两只小手揪着蒋言澈的衣袖不放,希望能从他口中能说出一些好的消息。
“小妹别急,皇后姑母肯定没事。只是生病罢了,明日跟着母妃进宫好好陪陪皇后姑母,这样皇后姑母才能早日康复!”
“真的吗?”蒋妍妍弱弱的开口问道。
“当然,你要相信太子表兄,有他在,皇后姑母肯定不会有事!”
延南王蒋至海安慰好自家夫人,然后让她先带着女儿回房休息,自己就带着蒋言澈进了书房。
“澈儿,或许眼下就是一个机会,明日为父会让你母亲带话给你姑母,你要提前做好安排。”
“谢谢爹能为孩儿筹谋,孩儿定不负所望!”
“嗯!如今这情况只能把彬儿先叫回来,你们兄弟二人一向默契,有他在,你办起事来也能事半功倍。”
“好!孩儿稍后就传信给二弟。只是爹,今日这事若是让祖父知道了……”
“为父正是为此事找你,晚些太子会让人递消息过来,具体如何且看明日早朝。等你母亲从宫中出来后你就启程去看看你祖父祖母,顺便把消息给他们说清楚,以免他们担心。”
“是,孩儿明白了!”
“好了,早点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得忙!”
蒋至海拍了拍蒋言澈的肩膀,然后二人一同走出了书房。
而此时,一处废弃的宅院内,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斜斜的靠在昏暗的墙角,似乎在等什么人。
“轰隆隆……吱呀……”
屋内似有东西移动的声音,接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戴着面具身披黑色披风的高大男人。
原本斜靠着墙角的人看到来人,立马直起身走了过来,朝来人行了一礼。
“闫主子,您到了!”
“嗯!情况如何?”
“呃……回闫主子,我们的人折损了好几个,另外,有人在查廖家人!具体是什么人目前还未查清楚!”
“继续查!”
“是!”
“宫里的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