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阪地老厂区,是没有什么生活区划分的,职员的宿舍区就在湖边,普通员工宿舍在当时四层陈旧的楼房中,员工的工余,没有什么统一活动。但在搬迁到新厂区后,生活和活动区域的配套设施,都有了单独的场所,先后完善起来了灯光篮球厂两块、舞厅一个,宿舍之间的空地上,也有了几块羽毛球场地,会定期举行一些篮球比赛,和拔河的等活动,还有一个大的图书馆,可供浏览和租借书籍,各部门会定期一些工业区内电影院的票给大家,这些活动,都交由公司后勤部门的员工关系组来统一管理,员工的投诉和纠纷也由他们来处理。在当时周围的工厂中,这里已经算是比较正规的,公司在附近的名声,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进入的新员工,都在工厂里有了相对明确的行为规范指引,这和附近其它家族工厂管理来比较,改善了不少。我们工作,还是采用当时社会统一的周六天工作制,每周宝贵一天休息,基本都是早上睡的太阳老高才起床,早饭要么是方便面,要么就和中午饭一起吃,下午,就相约去附近镇上闲逛,或参与篮球之类的体育活动,当然周末洗衣物,也是必做的功课。地处长安镇和虎门镇之间的我们,更多的还是喜欢去虎门镇。
虎门镇是个古镇,那里的服装生产和流通,在当时的广东、珠江三角洲乃至于内地,都是出了名气的,镇里的富民商厦和服装批几条街,更是规模不一般。平时买件衣服,也可以去那里,相对批价贵,但比其它地方还是便宜不少,款式和花样都是与香港和澳门等地同步上市,批量从这里附近的大大小小工厂中加工出来,再在这个镇上向内地销售和批出去。所以,次次去虎门镇的感受就是,那里的服装批生意,异常火爆和热络,随处可见载货的车辆、拉大包小包人力车,及背包的人群。当然,周末和节日那里逛街和零售的人也不少,整个镇的第一大产业,就是服装生产和批。其次,是玩具生产和销售了,当然规模是不能和服装对等的。我们去的次数多了,在看人家批和讨价还价的时候,也有了点心动做生意的念头,在每次和内地爱人的通话中,都提到这个想法,中间我也批过十五元一条的流行丝绵女单裤,通过邮寄的方式回内地。因为我原来那个国营单位里,经常有些人做点买卖小东西的营生,我就索性让爱人看看能赚点差价不,但似乎爱人没有这方面的专长,所以,后来只卖出了几条,剩余的分了一些给她姐姐和嫂子等人,其他,大约还有四五条就留在自己家了。多年后,当我女儿初中和上高中的时候,才总算把那裤子穿了,至于服装买卖意识的萌动,就那样被抹杀了!
随着公司业务的增大,先后设立起几个新部门中的电脑部、企划部,当时招聘进了很多本科以上的职员,由于这两个部门一个在二层,一个在四层,我们当时部门占据着整栋的三层。起先电脑部,就两个职员,随着该部门的扩大,进了四位同事,原来两位老员工中叫王瑞成的,自然成了这个部门的部门主管。另外,一个姓尹的成了副主管。之前的王瑞成,经常来我们部门帮修理电脑,这人性格外向也和蔼,和我们部门的罗主管和老朱关系都不一般,他的学历是研究生,也是公司的老字号员工,见面的时间多了,也就互相熟悉起来,经常也开开玩笑。后来在整个部门搬家的过程中,他也协助布局过我们部门的电脑引线。在他们部门管理正规后,也有些电脑方面的疑难,我就跑他单间的办公室去咨询,有些工余的空闲,也逐渐会去他办公室闲聊上几句。接触中,无意中现他经常在办公室看当时很流行的bb通讯机。后来得知,他早就开始炒股票了。当然,有时他也会在我们办公室里,和老朱讨论一些这方面的问题,逐渐自己对这个一天上下价格窜动的品种,有了点认识。也会利用工余,向他请教一些最初的术语,慢慢的懂得了什么是涨跌、一手是多少股、什么是买卖、什么是交割、分红、配股和送股为何物等。那段时间,一有机会就听他的讲解,和给灌输如何操作的理念,当然,也会从他那里借来一些关于股票知识的书籍来看,当时,他办公室和宿舍有一些证券的杂志和报纸,也会向他借来,自己研究和琢磨,也听他的操作体会和喜怒哀乐的过程。这个神奇的东西,在一九九六年的夏季伴随我热血沸腾了一个季节,后来,我也拿出了积攒的三千多块钱,利用工余外出的机会,坐上公司送货经过虎门镇的大货车,在虎门镇的证券交易营业部,开了我人生的第一个深圳交易所户头。当时,由于自己的资金实在太少,就没有开上海的户头,随后的几年,我都在深圳市场的股票里玩。
记得那天,我是一个人去开户,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好玩。当时,我上了虎门镇一个百货大厦的三楼交易厅,在对开户似懂非懂状态下,询问营业部的工作人员的我,是那样的幼稚和可笑。那时的我,一会跑这个窗口,一会跑那个窗口,用了近乎一个半小时,总算有了开户本和一个资金帐户卡,而且在隔壁的储蓄所里,把三千元打了进去,也好奇的在交易系统电脑中,看到了卡上可以买卖的资金。办完了一切手续,我来到交易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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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大厅的东侧和南侧,是营业部工作人员的办公场所,用玻璃与大厅隔离着,大厅中间放着十几排的铁制座椅,座椅的前面,是一个类似电影屏幕的电子屏,红红绿绿的股票,不停的在刷新。大厅里很多人,在屏上看被称作及时行情的景象,而且不时有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我像个“傻瓜”或叫陌生客一样,怯生生的找了个前排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也装模做样顺着大家的目光,看那张红红绿绿的电子屏幕。屏幕的顶上,是上海和深圳的指数变化和成交量数字,不时的在变化着,最初的印象,就是股票和指数绿了表示跌了,红了表示就涨了。再看电子屏上的众多股票名字,和股票代码后面跟了好些数字,随着时间的变化,它们也都在不停的刷新和变化着。最初,眼睛最注意的地方,就是股票的价格,看到股票的价格在以分为最小单位,不停在变化,也侧耳听旁边人在议论。看了一会,我就起身,到后面一排排交易电脑旁边,看到很多的人在操作电脑买卖,和查询股票,他们的熟练操作和敲击价格程度,着实让我羡慕不已,也情不自禁的暗自在想,我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如此。时间过的飞快,感觉没多久就到了股票中间休息的时候了,也就是中午十一点半。我这才意识到一会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赶紧返回公司,因为我当天,就请了一会的事假“溜”出来的。在我快出交易营业部大厅过道时,看到很多人,在过道处看墙上张贴的很多公司公告、市场传闻,和交易所提示。没时间让我在那里停留了,但感觉告诉我,玩股票真的好深奥,有这么多的知识和东西要懂,觉得自己好无知。当时,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我也没有敢进行任何操作和买卖,就匆匆离开了交易营业部。
来到大街上后,我在街旁登上了一辆路过公司的公交车,半个小时后,就在公司所在的工业区的路口下了车。这时候,已经是快下班的时间了,我从侧门“溜进”了公司,装模做样的上了楼房的三层,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正好响起了下班铃声,我旋即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象往常一样合着下班的人群,下了楼、打下班考勤卡、走上通往饭堂的天井。
大约四十分钟中午饭后,回宿舍眯会午睡。临近下午上班,起来把办理的股东卡,和资金卡小心放在自己物品柜里,锁好。下午,我抽时间去找了一下王瑞成,告诉他,我开了户。就把我中午在交易厅看到的各种疑问一一说给他听,他又是一阵滔滔不绝,给我上了一个多小时的“股票扫盲课”。后来的时日,只要独处的时候,我就和王同事谈论股票,其实,我股票的入门师傅真说,是非王瑞成莫属。最初的日子,基本都是王教我,买卖一只只股票,我们的操作,都不是现场操作,因为上班没时间去,大部分都是电话操作。当时不敢用公司的电话,因为之前有人用公司电话炒股,被现,所以,我们都是工作时间,在工厂宿舍区的付费电话进行炒作。最初,也赚了一两千元,后来赚少亏多,但是买卖依然很频繁,在当时深圳总共几十只股票里来回折腾,基本都是赚个一两毛就卖了。随后的一次次大跌,反而把我们都给套了进去,终于让我尝到了什么是股票被套住,后来,套的终于也动弹不了了。记得,最后一次操作“深宝安”套了我,在来年它推出十配三股分配方案时,由于资金帐户上都被套上,没有了多余的钱,隔了很长时间,第二次去了交易部存了一千多元的配股钱,终于,也明白了配股是咋回事情,和如何去配股操作。
在一九九六年下半年的大跌中,我们终于被牢牢的套死在各自的股票上,动弹不得,王瑞成也逐渐很少谈论股票了,我也逐渐减少关注股票的时间,再后来,大家都羞于再谈论它了,可见当时股市是低迷到何种地步了,我就这么经历了我人生的第一次股票经历,随后,虽然没有了操作,但股票还是经常关注着,它竟成了业余的一部分。现在还经常想起他,王瑞成,是他把我领进这个股市门槛的,他当时的疯狂和痴迷,也让我为之疯狂和痴迷,因为中间很多时候,我都利用工作时间,找各种借口去忙乎这件事,当年忙乎大半年下来,居然是亏损和股票套住,但我没有后悔,做股票的梦想,从那时候就植根进了我的脑海,欢喜冤家着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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