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不是移动公司提醒交手机费的,就是哪个化妆品店搞打折活动。可是当我打开短信,看到那两个亲密男女的时候,我整个人简直傻掉了。李沛珊和珍妮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这条短信,又是谁深夜偷拍发给我的?难道是假的?合成的?
紧接着,几条短信截图又发了过来,时间从半年前至今。
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我站在窗前,深呼吸了几口气。就在这个时候,李沛珊的车子开进了楼下的停车位。
片刻之后,李沛珊回到了卧室,他的身上有来不及销毁的名贵的香水味道,是珍妮身上的。
他一眼看到了我扔在床上的手机里的照片,“这是谁在恶作剧啊?”
我看着他,问:“你和珍妮从半年前就开始了吗?”
李沛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这些东西是谁发给你的,你在找人调查我?”
“我一做完手术,我们就离婚了,我有必要找人调查你吗?半年前,我们还去医院检查,在要孩子。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脏脏的事情,而且是和珍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李沛珊双手交握在胸前,一下一下踢着书架,突然,书架上的一本旧书掉了下来,夹在书里的那张老照片也掉了出来,正好落在李沛珊脚边。李沛珊低头拾起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我的卫辰,走过来,把照片大力扔到我脸上,“你说,这是什么?李沛珊,你真是让我太恶心了!你说,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着他,他是不是一回国,你就会出去和他偷偷鬼混?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不是?你说话啊你!”李沛珊把我逼在墙角。
“我没必要和你解释,我不会做出像你那样龌龊的事情来。”此时,我的胸口又开始阵痛,我推开他,走到床边坐下,拿出药,刚才倒好的开水温度刚刚好。
李沛珊走过来,一把将我手里的杯子打落在地,“你说什么?我龌龊?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和那个卫辰根本就没断对不对?这些年,还不知道你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你这个贱女人!”此时的李沛珊,简直就像是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现在简直怀疑,我有没有认识过你。”我瞪着李沛珊。“我累了,我要睡觉了。”我推开李沛珊,躺进被窝,背对着他。
这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门外是公公焦急的声音,“你们俩没事吧?李沛珊,你是不是动手了?”
“爸,我们没事,你去睡吧。”我欠了欠身,朝门说。
许久,李沛珊关了灯,上床,背对着我躺下。黑暗里,我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很快,枕上湿了一大片,我抱紧了颤抖的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房间被冬日标志性的白太阳照亮,我被我妈的电话吵醒,我妈说她已经在来的大巴上了。
天哪!我赶快从床上爬起来,把李沛珊叫醒。任何事情都暂且放一边,眼下,我妈要来,我得赶紧哀求公婆、李沛珊和我演一出家和万事兴的戏,瞒天过海,好叫我妈亲眼目睹我过得很幸福。
李沛珊已冷静了许多,许是心虚,许是愧疚,他一口就答应了。
我又找到公婆,公公满口答应,婆婆却把手里拿着的舀饭勺子狠狠扔在锅台上,阴阳怪气地对我说:“演什么戏,谁有那个心情那个力气陪你演戏?你妈是王母娘娘啊,她来我们一家三口还得低头哈腰列队欢迎啊?你算什么东西,你过几天做完了手术,马上就从我们张家滚蛋了,你还来要我和你演戏?这个家,我说了算,不管谁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在我家,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对我指手画脚!”
“就算我求你了。”我低声下气哀求婆婆。
婆婆从喉咙里无尽得意的“哼”了一声,眉毛一挑,眼睛一瞪:“就算?什么叫就算?你就得来求我,你来求我,我或许还可以考虑答应你,陪你演这出戏。那是你妈,不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妈。我现在还允许她来,是因为我可怜你,可怜她,可怜她刚刚送走了老伴,不久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啦。我可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我继续求她:“我求求你,你只要不在我妈面前提癌症和离婚的事就行。”
婆婆歪着嘴哼哼冷笑两声,“就算现在不提,也总有一天要提,避得过初一,避不过十五,你不敢说,就由我这个婆婆来替你说好了,你这样瞒着总不是办法,我们张家陪你演这一次,不能以后一直陪你演。虽然我们张家人心肠好,但又不是给你跑龙套的,我们也没这义务。话又说回来,你不是后悔了,不想离婚了,想赖着我们张家,赖着我儿子李沛珊吧?”
“我求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现在,我爸刚走,我妈还没缓过劲来,我不想让我妈知道这些事情。离婚的事,你大可以放一千个心,我绝不反悔。我求你了!”我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