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贺天圻对车前其中一个穿西装的人说道,他皱着眉,表情透露着烦躁。
那人刚想解释,贺天圻就不耐烦地打断他:“上车。”
另一个穿西装戴白手套的赶紧过来给他开车门。
贺天圻脸色不虞:“把车开远一点。”
车很快开走。众人还沉浸在震惊的余韵之中,意犹未尽。
车子避开下班人潮的拥挤,停在了一个安静的小街区。
贺天圻口气不善道:“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我已经答应他会重新回到学校上学,他还想怎么样?”
坐在副驾驶的西装男人回过头:“你这边的学籍关系还存在一些问题,贺董派我来处理,也顺便来看看你适不适应这边的生活。”
这个西装男是所谓贺董身边的近人,而贺天圻口中的“他”正是这个贺董,也是贺天圻有着血缘关系但从未叫过一声爸的、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现在看完了,你可以回去跟他交代了。”
西装男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这边家里住得还习惯吗?请的保姆怎么样?”
贺天圻没说习不习惯,只评价了一句保姆:“做饭难吃得要死。”
西装男人:“……”
西装男人姓张,戴着一只厚厚的金丝眼镜,头理得一丝不苟,西装也熨烫得笔直妥帖。
他是贺董的高级助理,除了工作上,还负责处理应付贺董生活中一切大小琐事,贺天圻的事当然也在其中。
“贺董其实挺担心你在这边不习惯的,但是你说要来这边上学,他就让我帮你把一切事情都办好。”
贺天圻嗤笑一声:“不用在这儿帮他说好话,他是什么人我心里能不清楚?”
张助理见这么说行不通,于是换了个话题:“家里离学校路程有点远,以后别自己走了,让司机送你吧。”
“用不着,我只想过几天清净普通的日子,不想让人接送上下学,太显眼。”
贺天圻顿了顿又直接道,“你今天这么招摇地过来见我,我很不爽,下次别直接找到我学校里来。”
“另外跟你说一声,家里保姆我已经辞退了,我打算住在学校。”
张助理吃惊地盯着他:“为什么?学校宿舍的条件可比不上家里。”
贺天圻冷哼一声:“是,家里环境确实不错,但是比学校宿舍条件差的我都住过,这又算什么。”
这下张助理哑口无言了,他知道他们父子二人关系不和。
但他沉默了几秒后说:“那我需要跟贺董汇报一下。”
贺天圻不耐烦地挑眉:“汇报什么?我都答应他重新回学校上学,住在哪里这点儿选择权我还是有的吧。”
张助理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对了,张助您不着急回去交差吧,要是不着急,麻烦您带我去趟商场。”贺天圻笑说。
见他态度转变这么快,张助理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还是答应了。
贺天圻来到一家大型进口市,售货员很有服务素质,连忙绽开笑脸迎上去。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你们这儿最贵的巧克力是哪种?”贺天圻目标明确,直奔形形色色琳琅满目的巧克力货架。
他想了想,虽然装逼并非出自他一开始的意愿,但是装了也就收不回来了,不如干脆索性装到底。
都是一群半大年纪的孩子,送太贵重的东西不好,反而惹得噱头,不如送点巧克力零食什么的,实在一些。
售货员给他拿过来看了:“是这种,先生。”
“就这一种?”
“同等价位的还有不同的口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