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的盘子里就三样菜:凉拌西兰花、西红柿炒鸡蛋、宫保鸡丁。
除了那几个几乎数得出数来的鸡丁,除此之外再没有一点荤腥。
在贺天圻眼里,西红柿炒鸡蛋也算素菜。
贺天圻实在看不过去,二话不说把自己的鸡腿夹给了江轶。
“吃点肉吧,看你瘦的。”
江轶愣了一下,他还没说什么,泽鸣倒不乐意了:“你吃你自己的就行,管别人干什么,给别人夹你碗里的菜,多不讲卫生。”
“我又没动过。”
“没动过也不行,我们家江江干净惯了。”说着就把那鸡腿夹到了自己盘子里。
“……我看是你想吃吧。”贺天圻颇为无语的评价着泽鸣的行为。
“你懂什么,江轶不爱吃鸡腿,他说学校做的鸡腿有股腥味儿。再说,你怎么这么小气,是我邀请你来一起吃饭的,这只鸡腿你孝敬我也不为过。”泽鸣嘴里含糊不清。
“江江,你要是想吃肉就吃我的锅包肉啊,给你留着呢。”
听见泽鸣不知羞耻地叫江江,贺天圻都感觉胃里直犯恶心。
“吃你的吧。”江轶说。
贺天圻有点明白了,其实泽鸣是在帮江轶解围,也是在避免让自己尴尬,按照江轶的性格,他是铁定不会吃的,但他又不好直接还回去。
他和江轶还没有要好到那种地步。
没想到泽鸣平时看着一般,有的时候还挺聪明的。
三个人接下来静默无声地吃完了一顿饭,主要是江轶不说话,他们俩好像都是以江轶为中心的,如果就光是他和泽鸣,那也是没什么话说的。
泽鸣果然不愧是江轶的铁子,真的把锅包肉留到了最后。
江轶本来自己都已经放下筷子了,但泽鸣一直催促他要吃肉,于是为了不浪费泽鸣的苦心,江轶只好从泽鸣的盘子里夹起锅包肉。
“哎,这就对了,虽然说你现在不用练体育了,但也得长身体啊,还是得多吃肉,增加营养。”
泽鸣的语气简直像极了一个关心乖孙的老奶奶。
他和江轶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离奇,有时是掏心掏肺的好兄弟,有时是语重心长的父亲,有时还可以是充满慈爱的老奶奶。
当然了,最后两个江轶自己是不愿意承认的。
贺天圻奇道:“你以前练体育,练的什么项目?”
江轶正要说,泽鸣话多的不行,非要抢着替江轶说:“长跑,江轶国家二级运动员,要不是因为受伤,完全可以走体育这条路。”
“那他以前在哪个班?体育班?”
“那必须啊。你就说这够不够传奇吧,就没见过体育好文化课还这么好的,你瞧体育班那群渣渣,六门课加起来考不上二百分,江轶跟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段位,他要真走了体育那条道,说不准也是一种对智商的浪费。”
听了泽鸣这些话,贺天圻一点都没觉得夸张,他就是觉得江轶一定有这种实力。
他甚至在心里忍不住点了点头。
江轶性格拽是拽,但是也不喜欢麻烦,轻易不会惹事儿。
怪不得江轶能在浴室和体班那群人打架呢,估计原来在一个班的时候就互相看不顺眼了。
泽鸣最后一个打扫完餐盘,瘫在座位里,摸着肚子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心满意足。
江轶早就吃完了,吃完的餐盘非常干净,除了还有点汤汁没办法处理,盛米饭的格子里干净得一粒米也没有留下,连筷子也是整整齐齐放在该放的位置里。
就像他这个人本来呈现出来的样子,看着就干干净净,让人赏心悦目。
泽鸣随意把手搭在江轶肩膀上,瞟了一眼江轶的餐盘,突然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