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宁点头,“嗯,我家就在那儿。”
“你父亲是林澜国际的董事长吧?”
“是。”
“那你还是别回去了。他应该已经躲起来了。这几天那些讨债的堵在你家小区门口,电梯都被泼了粪,物业报了好几次警了。”
林恩宁震惊地听着,当年你的惊恐卷土重来,“我爸欠了很多钱吗?”
警察叹了口气,“具体情况我们并不清楚,不过你家这件事闹得挺大,你可以去人民广场看看,上访的应该还在。”
走出派出所,林恩宁直奔人民广场。
那里浩浩荡荡站着几百人,他们举着横幅,大声呐喊着:“骗子公司!还我血汗钱!”
有人顺着大树爬到广场旁边的居民楼顶,然后把巨大的条幅从房顶抛下,上面用红色的墨写着:“林振昌丧尽天良!无耻老赖!”
另一条白布滚下来,写着四个大字:欠债还钱。
有人还举着一张放大的照片,是舅舅的脸。
不知是谁突然朝上面泼了墨水,又有人点燃了它,瞬间广场上叫嚣声连城一片。
这一烧不要紧,越来越多的照片被拿出来点燃,都是舅舅的,也有几张是父亲的。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警察很快赶过来疏散交通,但上访的人群还不愿走。
他们拉扯起来,哭闹声和叫骂声交织在一起,林恩宁惶恐不安。
她不敢靠近广场,躲在街角的树后,双手攥着衣角瑟瑟抖。
寒假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怎么一个多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声,她还没接起来,对方就挂掉了。
林恩宁打开一看是父亲的电话,她正要拨过去,很快一条短信过来,打开一看,林振昌让她去西城路农贸市场旁的一个小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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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兰在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大夫检查后,转去了普通病房,李立冬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先好好休养,等身体情况允许了,尽早把换瓣膜手术做了吧。”大夫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李淑兰这些日子躺在icu,断断续续有些意识,本以为是做梦,不想彻底睁开眼以后,那些插在身上的管子每条都是真的。
“我这是咋了?”
她有些懵,攥着儿子的手问道:“我是不是得了癌啊!”
“妈,大夫说你心脏有点小毛病,可能是平时累的,休息一阵就好了。”李立冬坐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安慰道:“不是癌,你放心。不信你等问问来换药的护士,还有查房的大夫,他们可不能骗人。”
“哦。”李淑兰半闭着眼,“我住了几天院了,这得花多少钱啊?我寻思要真是癌,就别治了,浪费那个钱做什么,反正也是治不好。”
李炳山咳嗽两声,他站起来望了一会儿虚弱的李淑兰,从兜里摸出烟来,“我出去抽个烟,那个,春儿晚上就过来了。”
李淑兰睁大眼,“你叫她回来做什么!”
“嗨”李炳山背对着病床摆了摆手,一瘸一瘸地走向走廊。
屋门关上,李立冬看着瘦弱的母亲,想说几句关心的话,却听母亲道:“我躺了几天了?花了多少钱了?家里的鸡有人喂吗?这会儿都三月了,地里的菜还有果树得追肥了。啊,我走的时候还有不少苗子没载呢,咱什么时候出院啊?回去晚了,树苗子就要干了!”
“住院费没多少钱,”李立冬安慰她,“家里有海峰哥帮着呢,妈你就别操心了。”
母亲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