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沉默了。
尤其听到那句“压迫剥削”,不少人的情绪直接崩溃。他们被压迫被剥削的还少吗
君王们也怔怔的出神怀疑着难道重农抑商的政策不对可若真的放开,谁还会愿意去种地呢抱歉,刚刚略激动了,可就是每次一想到古代那个要死不活的经济状况我就忍不住。
要死不活
一群人再次傻眼。
古代社会说到底是个农耕社会,因为生产力的不足导致了几千年的小农经济,所以朝廷不得不列出“重农抑商”这样的政策来,毕竟如果都去做生意了,那就没人种地了,国家也就没了粮食来源。这个政策本身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政策之下所透露出来的阶级压迫却抑制了经济发展的可能性,让整个社会的经济都难以活跃起来。
天幕突然又恢复到先前的理智,很多被刚刚那通骂震傻了的人差点没跟上。就挺分裂的。
我们都知道,经济只有动起来那才是经济,钱只有流动起来那才叫钱,被达官贵族累积在家里的金子银子那只能沦为“收藏品”,而不是钱。
有人仿佛被摸到了点门道,“诶,说慢点说慢点”一边喊着,他一边记。
可是,在经济一潭死水的古代,在市面上流通的银钱多吗不多,而且百姓们是越过越穷。钱都到哪里去了到商人手里去了吗不,大多到了贵族手里。贵族依靠着仕族这一身份,从地位低微、求人办事或者找官庇佑的商人手里把钱剥削了,然后开始不断买地,且因为仕族身份还不必向朝廷交税的那种。
贵族们无话可说。
因为,这是事实。一旦为官,他们底下多得是人孝敬。
大家想想,普通农民种地需要交地税、商人行商需要缴纳商税,但仕族却因为他仕族的身份无需交税,这难道不可怕吗他们雇人开垦土地,或者从百姓手里把土地兼并过来,然后自己成为了地主,导致最终无地可种的百姓只能去租赁地主手里的土地来种,地租还非常高,所以农民们尝尝辛辛苦苦种地却依旧活不下去。可地主们因为是仕族,也不需要向朝廷交税,久而久之,资本就越累积越多,从而导致世家门阀的出现。朝廷最后无税可收,百姓也无地可种,门阀手里的金银土地哪怕尊贵如皇帝也根本没法动,因为这是符合朝廷的法度的,皇帝无法动。
李世民沉默了。
所以这就是他一直想办法抑制几大族的原因。汉末两晋的土地兼并已经让他意识到了危险,可世家大族在这事上同气连枝,他轻易动不了。
所以不论是土地兼并还是重农抑商,本质上都是仕族凌驾于其他三个阶级头上压迫剥削罢了,因为仕族没有任何限制啊,他们只有无数的特权。
仕族没有任何限制
只有无数的特权
有些人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百姓种地最难,匠人没地没钱只能依附仕族而活,商人地位最低,只有仕族是没有任何限制的,甚至,朝廷还反倒给了他们许多便利。
所以,小农经济下坚持重农抑商的政策没错,但不能过度的去压抑商业,更不能歧视“商户”这个群体。古代的经济为什么动不起来就是因为商户的地位低,很多人压根不起。可如果能放开对商户这个“阶层”的歧视,那么商人有活路,匠人靠着技术有活路,百姓靠着农副产品也有活路,大家的日子其实也能好过很多。
宋朝的人很自豪,他们现在的挣钱法子就很多,许多人都能出来做买卖。
当然了,官与商是很忌讳在同一个人身上同时的,我们现在也是要求从政就不从商。不过,这个问题深究下去在古代其实就很常见,压根没避讳那种。毕竟古代的仕族背后哪个不是站着大家族大商人或者自己拥有许多土地、做着很多生意啊,官商早就勾结在一起了,而且国家还正面予以支持的那种。所以,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明面上说商人地位最低不能考科举,实际上最大的商人其实全部都在朝为官啊,苦的只是不得不依附仕族而活、被仕族拿来当挡箭牌的“商人”罢了。
皇帝们
仔细想想,其实还真的是这样。
朝堂上的臣子们,哪一个背后不是站着依附着很多人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那种。
这其实就是个以官员为核心的利益集团,偏偏官员们并不站在明面上,将一切的名头都推给了依附他们的商人。
可若真的出事,他们还能袖手旁观
如果真的管不了的,那就直接把人推出去,可实际上真正的利益获得者却依旧毫发无损,顶多就是少了一个依附的人罢。
所以,与其
让官员去吃这一波的利益,倒不如朝廷主动稍微把商业放开一点,但不能全放,必须适度。比如我们现在用的阶梯交税制度,不论哪个阶层都必须交税,但要根据收入来收税,收入越高交的税越重,这样能减少两极分化,不至于让穷人越过越穷、让富人越来越富,最后出现朝廷无计可施的情况;再比如商人也能科举,但必须把他们手里的资产限定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不至于让其最后变成把握着巨大资产的大商人,最后朝廷还奈何不得;甚至朝廷也可以主动带头,进行宏观的干预调控
天幕一举说了不少的主意。
有些是新想的,有些是套用了现代发展的政策,施展起来究竟能不能行暂时不知,但对古代的君王们来说却是耳目一新的主意。
不少天生在商业方面具有天赋的人只觉受到了点拨,有种升华的感觉。商人们到了光,如果能入朝为官,手里的生意少点他非常乐意啊
反正就一句,过度压抑商业不行。